苏晓棠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抬起右脚,脚底朝向他。陈默借着手机光,看见靠近脚趾的位置有个小小的伤口,血还在慢慢渗出来,周围有点红肿,旁边还沾了点泥土和枯叶碎屑。他伸手想碰,苏晓棠却猛地缩了一下,“唔——”地闷哼了一声,脸更红了,连脖子都染上了粉色:“别……别碰,脏……而且……有点疼……”
“都流血了还管脏不脏?疼也得忍忍,不然感染了更麻烦。”陈默没听她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伤口周围的皮肤,苏晓棠的身体又颤了一下,他赶紧放轻动作,像触碰易碎品似的,“还好,钉子没扎太深,就是得清理下泥土,不然细菌进去就完了。你有纸巾或者湿巾吗?”
苏晓棠摇摇头,手在口袋里摸了半天,只摸出个空的草莓味糖果包装纸,“窸窣”响了两下,她的脸更红了,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我……我包落在之前的休息点了,早上走得急,什么都没带,连手机都快没电了。”
陈默叹了口气,从自己的登山包里翻出瓶矿泉水——还是满的,又找了包消毒湿巾,是上次公司团建剩下的,包装有点皱巴巴的,上面还印着公司logo。“先忍忍,我帮你冲一下,有点凉,别躲。”他拧开矿泉水瓶,水流“细流”地浇在她的伤口上,苏晓棠疼得“嘶嘶”吸气,双手紧紧抓着石头边缘,指节都泛白了,指甲缝里还沾了点泥土,显得有点狼狈,却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冲干净后,陈默用湿巾轻轻擦着伤口周围,动作轻柔得像在擦拭昂贵的瓷器。忽然,他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里,还夹杂着点甜甜的香味——是苏晓棠身上的味道,好像是她常用的蜜桃味沐浴露,混合着少女特有的体香,跟血腥味一中和,竟然有种奇怪的好闻。他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正偷偷盯着他的手,眼睛里满是不好意思,连耳朵都在轻轻颤动。
“好了,暂时先这样,用湿巾压一会儿止血,明天找到路再去医院打破伤风,可不能马虎。”陈默把用过的湿巾丢进旁边的树坑(权当垃圾桶了),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现在天黑得跟墨似的,走不了远路,得找个地方躲躲,等天亮再说。你能走吗?试试?”
苏晓棠试着站起来,刚一用力,右脚就疼得“哎哟”一声,身体晃了晃,陈默赶紧扶住她,手掌托着她的腰,能感觉到她腰腹的柔软。“我……我走不了了,一使劲就疼。”她的声音带着点哭腔,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眼眶红红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早知道就不听你的,非要来这破山里探险,说什么‘体验原生态’,现在好了,迷路还受伤,手机还没信号,咱们不会死在这儿吧?”
“呸呸呸,别乌鸦嘴!”陈默赶紧捂住她的嘴,又觉得不妥,赶紧松开,“什么死不死的,咱们这么年轻,运气没那么差。再说了,是我提议来的,我的错,我负责到底。那我背你吧,你抓紧我,别掉下来,我力气大着呢。”
苏晓棠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蚋:“那……那你小心点。”陈默半蹲下来,苏晓棠轻轻趴在他背上,双手小心翼翼地搭在他的肩膀上,手指轻轻抓着他的冲锋衣,生怕碰到他的皮肤——其实陈默根本没觉得怎么样,她就是太害羞了,连跟男生说话都会脸红的主儿,更别说趴在男生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