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报答迟晋衍的救命之恩,我签下捐赠协议,成了他续命的药。
可他却只认当年火场里毫发无伤的江若琳是他的救命恩人,骂我鸠占鹊巢。
他为了那个女人,害我流产,剖我孕肚,最终将我沉入海底。
重生归来,我会让他知道,他认错的“恩情”,将是他此生都无法偿还的血债!他后悔疯了!
1
「把她丢进去。」
迟晋衍的声音穿透雨幕,像淬了冰的钢针,扎进我耳膜。
私人岛屿的丛林边缘,几个保镖拖着我,像扔一块垃圾。我肚子里揣着他五个月大的孩子,脚下是湿滑的泥沼,眼前是电闪雷鸣下的黑暗森林,还有几声压抑的、兴奋的犬吠。
「衍哥,玩这么大?嫂子还怀着孕呢。」一个纨绔子弟笑着劝,眼睛里却全是看好戏的光。
迟晋衍倚在越野车边,指间的烟头在暴雨中明灭,他看都没看我一眼,目光始终落在他身旁那个瑟瑟发抖的女人身上——江若琳,他那死去又复活的白月光初恋。
「她弄丢了若琳的护身符,就让她自己去找。找不到,就当给我的狗加餐。」
这句话,和我被沉入冰冷海底前听到的,一模一样。
那一刻,被剖开腹部、眼睁睁看着孩子被取走、失血过多的彻骨寒意瞬间回魂。我重生了,回到被他们当成猎物推进这座狩猎场的这一天。
前世,我就是在这里,被恶犬追得流产,然后被他们抓回去,强行剖腹,只为了那一点点所谓能“救命”的、我孩子的脐带血。
我的血,或者说,我血液里那独特的“超体细胞”,是治愈迟晋衍那种罕见血液病的唯一解药。三年前,他姐姐迟子瑶跪在我家门前,求我嫁给病危的他,签下一纸婚姻为名的终生活体捐赠协议。
她说:「见鸥,你小时候被困火场,是晋衍冲进去救了你,你脸上的疤也是那时候留下的。他救了你的命,现在,请你救救他。」
为了报恩,我把自己从山里隐居的生活,一头扎进了这个金丝笼。
可迟晋衍不信,他只认当年他在火场废墟里抱出来的、毫发无伤的江若琳。他说我鸠占鹊巢,是个贪婪的、丑陋的心机女。
我的丑,拜他所赐。我的爱,也被他踩得粉碎。
现在,我只想活。
保镖松开手,我踉跄着滚进泥里。杜宾犬低沉的咆哮声越来越近。高处的派对帐篷里,传来人群兴奋的下注声。
「我赌那个丑八怪撑不过十分钟!」
迟晋衍只是淡淡地抽着烟,用身体为江若琳挡住了风雨。
我笑了。笑得眼泪和雨水混在一起。
我没逃,反而朝着丛林深处一个无人注意的斜坡滑下去。前世,我就是从这里摔下去,撞在石头上,失去了我的孩子。
而这一次,我知道那斜坡下有一个废弃的信号塔基站。那里是全岛的监控死角。
雨水冲刷着脸上的疤,疼得钻心。但我脑子却前所未有的清醒。
2
雨停的时候,我浑身湿透,躲在信号塔基站的铁门后。搜救队的声音由远及近,最终因为找不到我而撤离。
他们都以为,我死在昨晚的暴雨和野狗的嘴下了。
我拨通了迟子瑶的电话。
电话那头,她的声音听起来疲惫又带着一丝虚假的哀恸:「见鸥?你还活着?天呐,我们找了你一夜……晋衍他也很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