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上个季度，我整理供应商合同的时候，就发现公司账目不对劲。
一笔笔打给‘博瑞生物’的款项，金额大得离谱，更像是在转移资产，而不是正常的采购。我出于职业习惯，备份了那部分流水。」
「顺便，再聊聊顾总您光鲜亮丽背后的发家史，我想，观众们应该会很感兴趣。」
会议室里，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顾孟廷的脸色瞬变。
他死死地盯着我，
半晌，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威胁我？」
「我只是在和您，商量一个解决方案。」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现在，我有两个提议。」
「第一，我们好聚好散。公司赔偿我应得的N+1，我们签下离职协议，从此两不相欠。」
「第二，我们法庭上见，顺便，让所有人都认识一下顾总和你的‘健康帝国’。」
「你选哪个？」
7.
顾孟廷的胸膛剧烈起伏着。
在座的主管们，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都清楚，公司的底子并不干净。
顾孟廷卖的那些保健品，成本价几十块，贴上精美的包装，请几个所谓的“专家”站台，就能卖到几千甚至上万。
目标客户，全是信息闭塞、渴望健康的老年人。
这门生意，是顾孟廷的命根子。
他不敢赌。
「好，好得很。」
顾孟廷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N+1，我给你！」
「还有，」我补充道，「在公司群里，为你的不当言论，向我公开道歉。」
「你不要得寸进尺！」
「这是我的底线。」我毫不退让。
最终，他败下阵来。
「让财务和人事过来！」他冲着门外吼道。
半小时后，我拿着签好字的离职协议和八万元的赔偿金，走出了会议室。
经过张浩工位时，他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我没理他，径直回到自己的座位，开始收拾东西。
身后，传来顾孟廷压抑着怒火的声音：「马上把她的所有权限都删掉！所有！」
我的电脑屏幕瞬间变黑。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将个人物品一件件装进箱子。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公司大群的消息。
我点开。
顾孟廷：「关于上周五的事情，是我一时冲动，言辞过激，对林夕夕同事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在此向她表示歉意。」
短短一行字，敷衍至极。
但下面，已经有几个主管开始带头刷屏。
「顾总大度！」
「真是绝世好领导啊，居然还向员工道歉！给领导点赞！」
「一场误会，说开了就好。」
我看着那些谄媚的嘴脸，冷笑一声，将聊天记录截图。
然后，我点击了退群。
8.
我抱着箱子走出公司大门。
回头看了一眼这栋我工作了三年的写字楼，没有丝毫留恋。
手机响了，是我的大学室友，孟菲。
她现在是一家知名媒体的调查记者。
「夕夕，你真辞了？」
「辞了，钱也到账了。」
「干得漂亮！」孟菲在那头笑得开怀，「那种垃圾公司，早该滚蛋了。你之前发我的那些数据，我找人核实了，水很深。」
「怎么说？」
「你给我的那家‘博瑞生物’，法人代表叫顾岩，是顾孟廷的亲弟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