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老曹的“人才战略”：捡个“宝贝”管仓库
曹珂的办公室窗景堪称工业园区“顶流”——一望无际的水泥地，间或点缀着几个冒着黑烟的烟囱，美其名曰“工业美学”。五十多岁的老曹，肚子挺得像刚吞了半袋面粉，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坐在老板椅上转圈，琢磨怎么用最少的钱，榨干下属最多的价值，顺便再捞点“额外福利”。
这天王勤揣着包中华烟溜进办公室，笑得像只刚偷了油的耗子：“曹总，给您推荐个‘人才’——朱红，以前在我表叔公司干采购，情商高得能把石头哄开花！”
老曹呷了口泡着半杯枸杞的保温杯，眼皮都没抬：“情商高？我这缺的是能干活的，不是会说相声的。”
“您别不信！”王勤凑到跟前，声音压得像说国家机密，“这朱红，以前跟我表叔走得近，后来表叔玩腻了，她才想挪地方。不过您放心，她懂规矩，知道什么该说什么该做，还能帮您盯仓库、砍价，比办公室那群只会端茶倒水的小姑娘实用多了！”
老曹手里的枸杞差点呛进气管。他这辈子就好两样：一是省钱，二是找个“懂事”的女人解闷。朱红要是真能兼顾，倒也不算亏。不过采购岗是老张的地盘，那老头手里攥着核心供应商，动他等于自断手脚。老曹眼珠一转，有了主意：“让她来仓库管台账，先试用一个月，我曹某人向来‘唯才是举’。”
王勤笑得更欢了：“还是您格局大！我这就叫她过来。”
半小时后，朱红拎着个印着“超市促销”字样的帆布包出现在办公室。三十五六岁，微胖的身材裹在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连衣裙里，脸圆乎乎的像个发面馒头，塌鼻梁上架着副黑框眼镜，怎么看都跟“美女”不沾边。但她一开口，声音软得像刚煮好的粥：“曹总好，我是朱红，以后还请您多指点。”
老曹端着架子点点头，心里却犯嘀咕：王勤这小子怕不是眼神不好？这长相，还不如食堂打饭的大妈看着顺眼。可没等他开口，朱红就从帆布包里掏出个保温杯：“我妈自己腌的酸豆角，开胃，您尝尝？听说您应酬多，胃里怕是不舒坦。”
老曹瞥了眼杯子上印的“健康长寿”四个字，土得掉渣，却莫名让人觉得亲切。他没接，也没拒：“放桌上吧，先去仓库找老李熟悉流程。”
朱红刚走，老曹就对着保温杯琢磨：这女人倒是比想象中会来事，先看看再说，反正仓库缺个打杂的，不用白不用。
头三天，朱红把“懂事”俩字刻进了骨子里。老李是个倔老头，故意把十年前的旧单据翻出来让她核，她愣是带着笑一张张理清楚，还顺带帮老李把积灰的货架擦得能照见人影。午休时别的员工都在玩手机，她却蹲在仓库角落，把散落的螺丝按型号分类，嘴里还哼着小曲，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第四天老曹路过仓库，听见朱红在打电话，声音甜得能拉出丝：“张师傅啊，您别急，那批密封圈我刚点完，数量对得上，就是标签有点模糊，我重新贴了遍，红的是常用的，绿的是备用的，您下午来领直接报颜色就行……哎对，您孙女高考那事儿，我托人问了，师范类今年扩招，您要是需要，我帮您找资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