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就？”老曹拔高声音，拍了下桌子，“咱们是做精密仪器的，差一个型号都可能出大问题！让采购部老张去处理！”
“张师傅上周崴了脚在家休养呢，”朱红叹了口气，眼神里带着点无奈，“王勤说他能联系厂家，但得有人去现场验货——这事儿急，今天就得换回来，不然耽误生产，咱们都得挨罚。”
老曹摸着下巴琢磨。老张确实在家养伤，但他心里门儿清，这活儿本该是采购部的，朱红就是故意给他递梯子。“那我跟你跑一趟吧，”他说得冠冕堂皇，“正好考察下供应商实力，顺便看看他们的生产环境，别以后送的货都是残次品。”
朱红眼睛亮得像装了灯泡，差点蹦起来：“那太好了！我这就去开车——哦对了领导，我早上买了俩肉包子，还是您爱吃的猪肉大葱馅，您没吃早饭吧？”
老曹接过包子，咬了一口，油汁顺着嘴角往下淌。这包子味道一般，但胜在朱红记得他的口味，比家里那位只会做青菜豆腐的大夫人强多了。
车刚开出工业园，朱红就开始她的“碎碎念”：“领导您看这路，坑坑洼洼的，上次王勤开车来，差点把保险杠颠掉——还是您这帕萨特稳当，坐着比我家那破电动车舒服多了。”她转头看了眼副驾，“您这座椅是不是有点歪？我帮您调调。”
手伸过来时，“不小心”碰到老曹的大腿。老曹像被烫了下，却故意咳嗽两声装镇定：“没事，就这样舒服，不用调。”
到了供应商仓库，朱红跟老板砍价的架势让老曹开了眼。她叉着腰，小圆脸绷得像块面团，声音却脆生生的：“王总您这802型，比别家贵五块不说，送货还这么马虎，这要是耽误了我们生产，您赔得起吗？”她顿了顿，语气软了下来，“要不是曹总心肠好，说做生意讲究长久，早让质检部来挑刺了——这样，每箱再让三块，我今天就拉走，不然您这仓库堆着也是占地方，还得付仓储费，不划算。”
转头冲老曹眨眼睛：“领导您说是不是？咱们也是为了以后长期合作，不然也不会跟您讨价还价。”
老曹被那眼神勾得心里发痒，配合道：“小朱说得有道理，做生意就得互相体谅，你让一步，我们以后多照顾你生意，这不挺好？”
供应商老板被磨得没脾气，只好让步：“行，算我服了你们！每箱让三块，以后可得多给我介绍点生意。”
装货时，朱红踩着梯子往车上搬箱子，紧身T恤勒出圆滚滚的曲线，老曹站在下面“指挥”，眼睛却像钉在了她身上，连供应商递过来的烟都忘了接。
“领导您帮我扶下梯子呗？”朱红在上面喊，声音甜得发黏，“我有点怕，这梯子晃得厉害。”
老曹赶紧走过去，双手扶着梯子，心里却盼着梯子再晃点。没成想朱红“哎呀”一声，手里的箱子差点掉下来，人却稳稳地坐在了他肩膀上，软乎乎的重量压得他心头一热。“对不起对不起！”她慌忙下来，胸脯蹭着他胳膊，脸涨得通红，“都怪我笨手笨脚的，差点砸到您。”
老曹嗓子发紧，摆摆手：“没事没事，注意安全，不行就歇会儿。”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这女人，看着普通，倒是挺会勾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