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妹妹额头上一块明显的、微微肿起的红痕，像是被什么硬物砸过！
看到了地上那团被狠狠揉搓、踩踏过的、写满了字的纸团！上面隐约透出“休夫”两个字的狰狞墨迹！
看到了暖炕上那个哭闹的小崽子，和那个衣衫不整、眼神闪烁的贱婢！
看到了沈砚这龟孙，穿着簇新的绸缎，满面红光地抱着野种，对着他们的妹妹，咆哮着“沉塘”！
一股冰冷的、足以冻结血液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寒潮，瞬间席卷了整个房间！温度骤降！
儒承志握刀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出可怕的“咯嘣”声，手背上青筋暴起如虬龙。他深吸一口气，那吸气的声音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他猛地转头，那双燃烧着地狱寒焰的目光，如同两把淬毒的冰锥，狠狠刺向地上那滩几乎要晕厥过去的烂泥——沈砚！
“沈、砚。”儒承志的声音不高，甚至比刚才更低沉了几分，却像冰冷的金属在刮擦骨头，每一个字都带着锯齿，“你给我妹妹，守寡？”
最后两个字，被他咬得极重，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慢条斯理的玩味。
沈砚浑身猛地一震，像是被这两个字抽掉了最后一根骨头，整个人彻底瘫软在地，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他连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喉咙里嗬嗬作响，一股浓烈的骚臭味突然弥漫开来——他身下的地面，迅速洇开一片深色的水渍。
吓尿了。
“我……我……”沈砚语无伦次，涕泪横流，像条蛆虫般在地上蠕动了一下，试图磕头，“大……大哥……饶命……饶命啊！我该死！我不是人！我……我有苦衷……”他脑子一片混乱，只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是……是北狄人！对！是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