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裹紧被子，还是觉得冷，冷得牙齿都在打颤。
这时，我看到被子上的阴影动了，不是窗外树影的晃动，而是个细长的影子，从天花板上垂下来，一点点靠近我的脸，影子的形状，像个长发女人的轮廓。
“你为什么不帮我？”女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冰冷的气息，“我只是想看看自己的样子……我的眼睛……”
我再也忍不住，尖叫着举起水果刀朝影子挥去，可刀却直接穿了过去，什么都没碰到。
紧接着，床头柜上传来“啪”的一声，那个被扣住的相框自己翻了过来，相框里女人的脸对着我，原本被墨涂过的眼睛，不知何时变成了两个黑洞，黑洞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细细的，像是头发丝。
我吓得连滚带爬从床上跳下来，跌跌撞撞冲向门口，刚拉开卧室门，就看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个白色的身影，长发垂到肩膀，穿着跟相框里一样的白连衣裙，背对着我，一动不动。
“你……你是谁？”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白影慢慢转过头，那张脸跟相框里的女人一模一样，只是眼睛的位置，是空的，黑洞洞的眼眶里，正往下滴着暗红色的液体，滴在深棕色的皮沙发上，晕开一朵朵深色的印子，像极了那天我在阳台看到的脚印痕迹。
“我是 602 的租客啊。”她笑了笑，嘴角咧到耳根，“跟你一样，租了这房子……你看，我的眼睛不见了，你能帮我找回来吗？”
我再也受不了，尖叫着冲出 602，连鞋都没穿，光着脚往楼下跑。
楼道里的声控灯被我的脚步声惊醒，一盏盏亮起来，又在我身后熄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追我。
跑到一楼时，我撞到了一个人，抬头一看，是住在隔壁 501 的王阿姨，她手里提着个菜篮子，看样子是刚买菜回来。
“小周？你怎么了？满头大汗的，还光着脚？”王阿姨扶住我，语气里满是疑惑。
我指着楼上，话都说不完整：“602……有……有鬼！”
王阿姨的脸色瞬间变了，拉着我往她屋里走：“快进来，别在外面说！”
进了 501，王阿姨给我倒了杯热水，又拿了双拖鞋给我。
她的屋子收拾得很整洁，墙上贴着不少红色的春联，连窗户上都挂着桃木剑，看起来像是很信这些的人。
“姑娘，你是不是看到那个穿白裙子的女人了？”王阿姨坐在我对面，压低声音问。
我点点头，把夜里的经历说了一遍，越说越怕，眼泪都掉了下来。
王阿姨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个红色的平安符递给我：“这是我去西山庙里求的，你拿着，晚上睡觉放在枕头底下。这栋楼的 602，确实不干净，十几年前死过一个叫林晓的女人，二十多岁，长得可漂亮了，就是心眼太死，跟男朋友吵架，从阳台跳下去了，听说跳的时候，眼睛被男朋友用啤酒瓶砸伤了，血流了一脸……”
“那她的男朋友呢？”我追问。
“跑了。”王阿姨摇摇头，“林晓死后没几天，她男朋友就带着东西消失了，警察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后来 602 就开始闹鬼，租过的人没一个住满一个月的，有的说看到白影子，有的说听到哭声，还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