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触到的地方,却是干的,连一点潮湿的痕迹都没有。
“肯定是眼花了。”我揉了揉眼睛,再看时,脚印果然不见了。
那天晚上,我用柜子把阳台门抵得死死的,又在卧室门后放了把椅子,可还是睁着眼睛到天亮,总感觉有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我。
第二天上班,我跟同事吐槽老楼里发生的怪事。
坐我对面的张姐突然停下手里的活儿,脸色变了变:“和平里老楼?是不是三楼到六楼没装电梯的那栋?”
“对啊,你怎么知道?”我愣了一下。
张姐压低声音说:“前年我表姐就在那栋楼住过,也是 602!
她住了不到半个月就搬走了,说半夜总听到阳台有女人哭,还看到过穿白裙子的影子在客厅飘。
后来她找房东退租,房东才说,十几年前 602 死过一个女人,好像是……跳楼的。”
我手里的咖啡杯“哐当”一声撞到桌沿,褐色的液体洒了一地。
那天晚上,我在公司楼下的 24 小时便利店坐了很久,直到店员提醒要打烊了,才磨磨蹭蹭地往老楼走去。
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好几盏,我举着手机手电筒往上走。
光照到四楼拐角时,突然看到墙上贴着一张泛黄的纸,上面用红笔写着:“602 住户,夜间勿听阳台声,勿看镜中影,勿应陌生人唤。”
字迹歪歪扭扭的,像是用左手写的,末尾没有落款,只有个模糊的手印。
我凑近看了看,手印边缘发黑,也不知道是墨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回到 602,我第一时间检查了所有镜子,卫生间的梳妆镜、卧室衣柜门上的穿衣镜,全都用布盖得严严实实。
做完这些,我把沙发推到阳台门口,又在地上撒了些糯米(早上特意去超市买的,张姐说糯米能驱邪),这才敢钻进被窝。
凌晨两点多,我迷迷糊糊刚要睡着,阳台方向突然传来“呜呜”的声音,像是女人的哭声,断断续续的,裹挟着风飘进来,钻进耳朵里,痒得人心里直发慌。
我猛地睁开眼,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哭声越来越近,好像从阳台走到了客厅,又从客厅走到了卧室门口。
我死死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眼睛盯着卧室门,看着门缝里透进来的客厅灯光,一点点变暗,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光。
突然,门把手“咔哒”转了一下。
我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伸手摸向枕头底下的水果刀(白天特意准备的),手心全是汗。
门把手转了半圈,又停住了,紧接着,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软软的,带着点委屈:“我的相框……你看到我的相框了吗?”
这是前任租客的声音?还是……张姐说的那个跳楼的女人?
我咬着牙没吭声,脑子里飞速想着对策。
门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更近了,像是贴在门缝上:“就在床头柜上……你把它翻过来了,对不对?我眼睛疼……帮我擦干净好不好?”
床头柜上的相框!我想起白天扣在桌上的那个女人相框,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就在这时,卧室里的空调突然自己开了,冷风“呼呼”地吹着,温度显示屏上的数字一路往下掉,从 26℃降到 18℃,再到 10℃,最后停在 4℃,出风口飘出的风里,带着跟那天阳台门锁一样的刺骨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