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3.
晚上，我趴在只铺了一层破了洞的床单上。
季斯晏说季念没吃过苦，把原本属于我的被子全都给了季念。
伤口的疼致使我蜷成一团。
刚闭眼，一盆水就从天而降。
“你干什么！”
我浑身被水浇了个透。
季念端着盆故意在我眼前晃。
“瞎子就是瞎子，连我泼的什么水都看不见！”
然后抬脚在我脸上蹭了一把，
“姑奶奶的洗脚水！”
“哈哈哈......”
我胃里一阵翻涌，趁她不备一把将她推开。
营养不良的我原本力道不大，季念却故意坐在地上，将头磕在门框。
闷响惊动了门外的季斯晏。
看到倒在地上的季念，他忽略满身是水的我，将她护在怀里。
季念止不住的抽泣，
“我想给雨菲姐端水洗脚，她却说我太恶心，还故意把水弄翻推我......”
她边哭边往季斯晏怀里缩，额角的红痕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季斯晏的脸瞬间沉下来，看向我的眼神像淬了冰。
“苏雨菲，念念好心照顾你，你就这么对她？”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蛇心蝎肠了？”
“还不赶快道歉！”
我不可思议，我浑身淌着冰冷的洗脚水，伤口蛰得生疼，他看不见。
反观季念颠倒是非，只流几滴眼泪，就足以让他把所有心疼和偏袒都给她。
“我没错，为何道歉？”
“是她先动手泼我洗脚水，我只是轻轻推了她一下，她就故意往墙上撞！”
“你胡说！”
季念忍不住反驳，似乎又意识到什么，跪在地上打了自己一巴掌。
“雨菲姐做的对！是我不懂事非要献殷勤，才弄洒了水摔了自己，跟雨菲姐没关系，是我自作自受！”
说完又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
季斯晏看向我的眼神彻底变冷。
“苏雨菲，你谎话编不圆就别硬撑，念念是什么性子我最清楚，她那么善良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你能说出这种话无非你就是这种人！”
“道歉！”
我不可置信，我浑身湿透的衣服还滴着水，伤口被泡得又麻又疼，他却连个正眼都没给我，只盯着委屈啜泣的季念，字字句句逼我低头。
见我不为所动，季斯晏额头青筋暴起，抓着我流血的手拖到季念面前。
“道歉！”
伤口混着水珠滴在衣服上，眼泪糊满眼眶。
“季斯晏，我没错。”
从前，他最见不得我哭，尤其是我双目失明后。
可现在，季念又委屈巴巴挤出眼泪，他就又怒气横生。
“好，你不道是吧？”
拖着我打开厕所的门，全然忘了自己在装瘸。
“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我从不容无理取闹的人在身边！”
咔嚓！门锁落下。
“季斯晏！你放我出去！我伤口发炎了！”
“季斯晏！”
我拼尽全力拍着门，疼得眼前发黑。
门外只穿来季念低低的笑声。
“活该你个死瞎子！让你缠着季斯晏，你就在里面好好享受，垃圾的人生就活该配着屎！”
我浑身发冷，发起了高烧。
门外却传来季斯晏的闷哼和季念的娇喘。
污秽的声响透过门缝钻来，像无数根钢针，扎的我胃里翻江倒海。
“晏哥哥…”季念抵着门板，故意在门上蹭了蹭。
“我要在这里做。”
末了又故意扯碎衣服。
季斯晏的喘息压都压不住，低声训斥。
“胡闹，你是想让她发现我们的关系吗！”
“我不！”
情欲热浪冲昏理智，季斯晏嘴上拒绝，唇瓣却忍不住贴合。
亲吻的窸窣带着剧烈喘息。
两人将门板抵了整整一夜。
直到清晨，手机在口袋里震动，陆承宇发来消息，
“亲爱的，我到楼下了，马上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