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透过车窗落在他脸上,我第一次看清他眼底藏着的柔和,不是平时林溪说的“老古板”,而是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关心。我接过东西,小声说了句“谢谢”,转身时,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一周后的周一,我拿着回执单站在派出所大厅里,有些手足无措。林溪上周醉酒把钱包弄丢了,派出所打电话让来领,她却因为怕被林屿骂,死活不肯来,最后把这个“任务”推给了我。
大厅里人不多,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窗照进来,落在角落的办事窗口。我正四处张望,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林屿穿着米色衬衫和黑色长裤,没穿警服的他少了几分严肃,多了些温和。他正弯腰对着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奶奶,耐心地讲解着什么,手里拿着笔,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着流程。
老奶奶耳朵不好,他就凑近了些,声音放得很低,动作轻柔地帮老奶奶整理好材料。阳光落在他发梢,镀上一层浅金色,柔和了他平时锋利的棱角。
“请问,是来领失物的吗?”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转身就撞进林屿的视线里。他手里拿着一个粉色的钱包——正是林溪的。看到我,他愣了一下,随即走过来接过我手里的回执单,指尖不经意间碰到我的手指,又是一阵熟悉的灼热。
“林溪怎么自己不来?”他把钱包递给我,语气带着几分无奈。
“她怕你骂她。”我忍不住笑,指了指钱包上挂着的卡通挂饰,“她说上次醉酒让你抓了现行,现在看见你就心虚。”
林屿也笑了,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这是我第一次见他笑。“她就是被惯坏了。”他顿了顿,眼神落在我脸上,“没想到林警官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我想起刚才他对老奶奶的样子,忍不住调侃。
他耳尖瞬间红了,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飞快地写下一串数字,塞到我手里:“下次让她别这么冒失,要是再丢东西,或者遇到什么事,直接给我打电话,别总麻烦你。”
纸条上的字迹刚劲有力,和他平时严肃的样子很像。我捏着纸条,指尖传来纸张的粗糙感,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软软的。“好,我会告诉她的。”
走出派出所时,阳光正好。我低头看着手里的纸条,又想起刚才林屿耳尖发红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原来,那个看起来冷冰冰的警察哥哥,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周三下午,突如其来的暴雨打乱了我的计划。下班时,我站在公司楼下的便利店屋檐下,看着倾盆而下的雨水,有些发愁——我没带伞,手机也快没电了。
就在我纠结要不要冒雨冲回家时,一辆警车突然停在我面前。车窗缓缓降下,露出林屿的脸。他穿着警服,额前的头发被雨水打湿了几缕,却丝毫没影响他的气场。
“上车,我送你。”他打开副驾的车门,语气不容拒绝。
我愣了一下,连忙钻进车里。车内的暖气很足,驱散了身上的寒意。林屿递给我一条干净的毛巾:“擦擦吧,别感冒了。”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分明,指尖因为常年握枪而有些薄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