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她拉了拉我的手,往院门口走,“这些东西留着也没用,只会让你心烦。”
我却停住了脚步,目光落在窗台的千纸鹤上。
纸鹤还在,只是最上面那几只被风吹得掉在了地上,翅膀上的折痕沾了尘土,看起来灰蒙蒙的。
最底下那只褪色的纸鹤,翅膀上的暗红痕迹还在,只是此刻再看,那痕迹竟和她眼尾的纹路有几分像。
“想拿?”她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语气里带着点不屑,“不过是些骗人的玩意儿,留着有什么用?”
我没说话,只是挣开她的手,蹲下去捡那些掉在地上的纸鹤。
指尖碰到纸鹤时,我忽然想起七岁那年,兄长蹲在老槐树下替我压平纸角的模样;
想起十岁那年,养母替我在纸鹤翅膀上画小太阳;
想起十五岁那年,父亲替我把纸鹤串成串,挂在窗台……那些曾以为是真的温柔,原来全是假的,可摸到纸鹤时的温度,却又真实得让人心疼。
“啧,真是蠢。”她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带着点无奈。
我抬头看她,发现她正弯腰帮我捡纸鹤,动作很轻,生怕把纸鹤捏坏了。
她的指尖碰到那只褪色的纸鹤时,纸鹤翅膀上的暗红痕迹突然亮了亮,像被点燃的火星,又迅速暗下去。
“这纸鹤上有符文。”她把纸鹤递给我,语气里没了刚才的不屑,多了点认真,“是用你的血混着墨画的,他们想让这些纸鹤锁住我,不让我醒。
可惜啊,他们画的符文太劣质,连我半根手指头都挡不住。”
我捏着那只纸鹤,指尖微微发抖。原来养父母连我叠千纸鹤的事都算计好了,他们让我叠满一千只,不是为了成年礼的奇迹,是为了用这些纸鹤,把她永远锁在我身体里。
“走了。”她把捡起来的纸鹤递给我,又牵起我的手,“再不走,太阳就要晒到头顶了。”
5 血沁玉现
这次我没再犹豫,跟着她往院门口走。走到门口时,我回头看了一眼老槐树,树影里还藏着我十七年的晨昏,只是从今往后,那些晨昏都成了过去。
她似乎察觉到我的不舍,轻轻捏了捏我的手:“别回头了,以后有我在,没人再能欺负你,不过你要是再这么弱,下次遇到危险,我可不会再救你。”
晨光照亮土路时,我踩着磨破的绣鞋,每走一步都硌得脚底发疼。
身前那只牵着我的手力道未松,既没催促,也没放缓,刚好让我能跟上她。
她忽然驻足,目光扫过我沾满血渍的礼服,帽檐下的视线冷得像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