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是千年难遇的修仙奇才,而我是靠捡大师兄不用的垃圾过活的修仙废柴。
他炼丹炸炉,我捡残渣搓成药丸;
他斩妖除魔,我偷摸顺走妖兽骨头熬汤;
他破镜渡劫,我......等会了?雷哥,你往哪劈啊?!
1
我叫宁小小,玄天宗最没用的杂役弟子,别人修炼我扫地,别人炼丹,我倒炉渣——直到我发现大师兄楚清寒的废丹是个宝藏。
这位天之骄子有个毛病:炼丹总炸炉,每次炸完,他那两个小道童就会把焦黑的药渣往山涧一倒。而我,就蹲在崖边等着捡漏。
今天运气不错,从灰堆里扒出三颗还没有炸透的凝露丹,表面布满裂纹,但药香还在。我咽了咽口水,四下张望——要是被抓住偷拿内门丹药,怕是要逐出宗门。
2
我将那颗布满裂纹的凝露丹捏在指尖,指节发白。这丹药虽说是废丹,但到底是金丹修士的手笔,对我这种杂役弟子而言,不啻于仙丹妙药。
"撑死胆大的..."我咬咬牙,一仰头吞了下去。
丹药入腹的瞬间,一股暖流从丹田升起。我赶紧盘腿打坐,按照基础功法引导灵力运转。可还没等我高兴,那股暖流化作烈火,顺着经脉横冲直撞。五脏六腑像被架在火上烤,疼得我眼前发黑,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发抖。
"要死了..."我拼命抠着喉咙想吐出来,却只呕出一口血沫。就在意识即将消散时,右手腕传来一阵清凉——
一道金纹凭空浮现,像是有生命般在皮肤上游走。那些暴走的灵力温顺下来,自发沿着一条我从没学过的路线运转。破碎的经脉被金光包裹着修复,丹田气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
炼气四层...五层...六层...
我呆滞地看着自己的手掌,感受着体内澎湃的灵力。当最后一丝药力被吸收时,体内传来"咔嚓"一声轻响——那道卡了我三年的瓶颈,碎了。
茅屋剧烈震动,筑基期的灵压把屋顶掀飞了。我还没从震惊中回神,就听见门外传来执事长老的怒吼:"宁小小!你干了什么?!"
3
执事长老踹开我的门时,我正盯着手腕上淡去的金纹发愣。
“宁小小!”他厉声喝道,“你筑基了?!”
我浑身一僵,冷汗瞬间浸透后背。床底下还藏着没吃完的废丹,若被发现偷捡金丹修士的丹药。
“那炉废丹是我故意留给她的。”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楚清寒白衣胜雪,眉间朱砂如血,目光扫过我时微微一顿。
长老愕然:“楚师侄,这……”
“一个实验罢了。”他抬手丢来一个玉瓶,我手忙脚乱接住——竟是上品清灵丹,哪是什么解药?
“没想到真有人敢吃。”
转身离去前,他最后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透过我在看别的什么。
“你很有趣。”
门外脚步声渐远,我攥着玉瓶瘫坐在地。
4
楚清寒立于云海之巅,衣袂翻飞。他望着着铜镜中那个蜷缩在茅屋里的瘦小身影,指节微微发白。
"天道印记......"
镜面映出少女手腕上一闪而逝的金纹,那古朴的"天"字刺得他眉间朱砂隐隐作痛。寒霜剑在鞘中轻颤,剑柄处缺失的养魂木仍在隐隐共鸣。
"怎会在一个杂役身上?"
云气翻涌间,他想起师尊三日前传来的密令:"此女关系三月后天劫,务必掌控。"铜镜炸裂,碎片割破他的指尖。殷红血珠坠入云海时,他忽然很想知道——
当那个捡破烂的小丫头发现自己被当成棋子时,会不会也像这滴血一样,无声无息地消失?
5
月光从窗缝漏进来,照在床头的乌木上。我正琢磨明天拿它当烧火棍还是擀面杖,木头上浮现一张模糊的人脸。
"小丫头片子,敢拿本座当烧火棍?"
"妖、妖怪啊!"我吓得从床上滚下来,抓起扫帚就要打。
"住手!"人脸怒目圆睁,"本座是楚清寒剑里的器灵!那小子试新剑招把老子劈出来了——你手腕上的金纹,是天道印记吧?"
我猛地捂住右手腕。那道筑基时出现的金纹明明已经消失,它怎么会知道?
"呵,"器灵冷笑,"玄天宗那群蠢货把你当'应劫之盾',却不知这'天'字有九道纹路,分明是气运之子的标记。"
我心跳加速:"什么意思?"
"意思是..."器灵的声音压低,"有人不想让天道亲闺女活着。"
窗外传来枯枝断裂声。器灵的人脸瞬间消失,乌木"咚"地掉在床板上。
深夜,我抱着养魂木辗转难眠。一缕金光从眉心渗出,蛇般游向窗外。
6
云海之上,楚清寒指尖缠绕着同样的金线。铜镜中清晰映出:我腕上时隐时现的金纹,和怀中发光的乌木。
"养魂木认主了..."他摩挲着寒霜剑柄的裂痕,"师尊说得没错。"
铜镜震颤,镜面浮现玄霄子的虚影:"三月后天劫将至,务必让她心甘情愿当钥匙。"
楚清寒捏碎传讯符时,一片碎玉割破手指。血珠坠入云海那瞬,我莫名打了个寒颤。
7
"宁师妹。"
我吓得差点把养魂木扔出去。楚清寒不知何时站在练武场边缘,白衣沾着晨露。
"这、这是弟子捡的..."我把乌木往身后藏。
他目光扫过我的手腕:"宗门大比在即,你既已筑基,该选件法器了。"
我还没回答,他挥剑。湛蓝剑气劈开云层时,我清楚看到——他左手在颤抖。
袖中的养魂木发烫:"瞧见没?剑柄第三道纹路裂了。没本座坐镇,这破剑迟早..."
"聒噪。"楚清寒收剑入鞘,"明日凌霄殿测试灵根,别迟到。"
8
"手放上来。"紫袍长老推过青铜古镜。
我刚触到镜面,腕上金纹暴起。"咔嚓"一声,问心镜裂开蛛网般的纹路,一个"天"字金光穿透殿顶。
"天道印记!"玄霄子拍案而起。
楚清寒一步挡在我身前:"师尊,此事弟子早已知晓。"
"胡闹!"五长老厉喝,"此女若真是天劫钥匙,就该立刻抽血炼符!"
我浑身发抖后退,却撞进楚清寒怀里。他反手扣住我的手腕,掌心传来温热灵力:"宁小小是我玉衡峰弟子,谁敢动她?"
他背在身后的左手悄悄一握,某块血色玉符化作齑粉。
"清寒。"玄霄子笑了,"既然你愿担此责,三月后开启秘境时,就由你亲手取血吧。"
9
回到弟子房,我瘫坐在蒲团上。养魂木从袖中滚出,器灵的脸涨得通红:"听见没?他们要拿你血祭!"
我摸着手腕不说话。那道金纹比昨日更清晰了,像在皮肤下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