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遍又一遍地看手机，又一遍又一遍地看那个灯牌。
裴植的母亲，那个雍容华贵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她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江小姐，好久不见。」
我站起来，局促地喊了一声：「阿姨。」
「我不是你阿姨。」她冷冷地打断我，「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离我儿子远一点。」
「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五年前不是，现在也不是。」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我和他……已经没关系了。」
「最好是这样。」她从爱马仕包里拿出一张支票，递到我面前，「这里是一百万，足够你奶奶后续的治疗费用了。拿着它，离开京华，永远不要再出现在阿植面前。」
我看着那张支票，上面的零多得刺眼。
原来在他们眼里，我和我的家人，我的感情，只值一百万。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收起你的钱。」我直视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我不会走的。」
「五年前我没得选，但现在，我想自己选一次。」
「我要等裴植出来，亲口问问他，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裴母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你以为阿植还会选你？别做梦了！他身边早就有了门当户对的未婚妻，是我们集团董事的女儿，温婉又懂事，比你强一百倍！」
未婚妻？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日记里，他没有提过这件事。
是了，他那么优秀，怎么可能一直单身。
是我自作多情了。
裴母见我脸色煞白，满意地勾了勾唇。
「识相点，就自己离开。」
她说完，踩着高跟鞋，趾高气昂地走了。
我瘫坐在椅子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手术室的灯，灭了。
门开了，裴植走了出来。
他摘下口罩，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汗。
但他看到我，还是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
「手术很成功。」
我看着他，眼泪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
他慌了，走过来想抱我。
我却后退了一步。
「裴植，」我看着他的眼睛，用尽全身力气问，「你是不是有未婚妻了？」
05
裴植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眼里的光，一点一点地熄灭了。
「谁告诉你的？」
「你别管谁告诉我的，你只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他沉默了。
长久的沉默，几乎要将我吞噬。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冷下去。
「我知道了。」
我转身就走。
他从后面拉住我。
「念念，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我甩开他，歇斯底里地喊，「解释你一边对我念念不忘，一边和别人谈婚论嫁吗？裴植，你把我当什么了？你无聊时的消遣吗？」
「不是的！」他急切地抓住我的肩膀，强迫我看着他，「我没有未婚妻！那是我妈为了让你死心，骗你的！」
「那个女孩，是林董事的女儿，她从小就喜欢我，但我一直只把她当妹妹！」
「商业联姻，在所难免，但我一直在反抗！我告诉他们，我这辈子，非你不娶！」
他的力气很大，捏得我肩膀生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