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赵晚宜。
我指甲用力抠进掌心,剧痛让我打了个激灵。
恨不能现在冲出去撕了那老虔婆!
不行。
前世他们泼在我身上的脏水,这辈子得让他们自己喝下去。
前世王金凤栽赃成功,谢明远立刻翻脸把我踹出门,邻居们指指点点骂我是贼,没人信我。
只有隔壁王婶,偷偷给我塞过两个冷馒头,后来还被谢家造谣逼得搬了家。
对,王婶!
她是唯一的突破口。
十分钟,我只有十分钟。
厨房里山药躺在砧板上。
我抓起刀,“哆哆哆”地剁,声音又急又响。
心跳得像擂鼓。
“婆婆!”
我扯着嗓子喊,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排骨汤快好了,咸淡您来尝尝?”
王金凤慌慌张张从玄关缩回来,搓着手,眼皮耷拉着不敢看我。
“啊?哦……好,好。”
她眼神飘忽,往我包的方向飞快瞄了一眼。
“光咱俩尝不准,”
我把沾着山药泥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我请王婶也来帮个忙,她舌头最灵!”
不等她反应,我拉开防盗门就冲了出去,“咚咚咚”敲响隔壁的门。
门开了,王婶系着围裙,手上还沾着面粉。
“晚宜?咋啦?”
“王婶!”
我一把抓住她温热粗糙的手,像抓住了救命浮木,声音带出自己都没察觉的抖,“快!我炖了汤拿不准味儿,您最有经验,帮我来瞅瞅!”
不由分说把她往家里拉。
王金凤的脸僵了一下,挤出个假笑:“哎哟,这点小事还麻烦王姐……”
“不麻烦不麻烦!远亲不如近邻嘛!”
王婶笑呵呵地被让进屋。
我飞快地把她引到客厅靠窗的单人沙发坐下,那个角度,正好能把玄关看得一清二楚。
“您坐这儿,光线好!我去盛汤!”
我转身进厨房,耳朵竖着听客厅动静。
心跳得快要蹦出来。
“王姐最近气色真好……”
王金凤干巴巴地搭讪。
“咳,凑合过呗。倒是晚宜,最近瘦了,可得注意身体啊……”
我端着两碗汤出来,故意把手提包放在玄关矮柜显眼的位置。
“来来,尝尝。”
我把汤碗递给王婶,眼睛余光死死锁着王金凤。
她坐立不安,屁股在沙发边沿挪来挪去,眼神像钩子,一下下往我包上甩。
“嗯!鲜!”
王婶咂咂嘴,“就是盐淡了点……”
“是吗?我尝尝。”
我作势要回厨房拿盐,脚步却往玄关挪。
包里东西不多,钱包、钥匙、一小包纸巾。
“咦?我手机呢?刚才还拿着呢……”
我嘴里嘀咕着,手伸进包里,装作焦急地翻找,手指在夹层边缘摸索。
眼角余光里,王金凤像被针扎了,“噌”地站起来!
“是不是掉哪儿了?我帮你找找?”
她声音发尖,两步就跨到玄关,肥胖的身体有意无意地挡在矮柜前,一只手背在身后,想去捂我的包。
晚了。
就在她扑过来的前一秒,我已经摸到了!
硬邦邦,冷冰冰,龙凤镯的轮廓清晰地硌着指尖。
包夹层薄薄的隔片被我“无意”间扯开了半边,那刺目的金色一角,正正地暴露在王婶坐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