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端着汤碗的手顿住了，疑惑地看向玄关。
王金凤的脸色“唰”地白了，汗珠子从额角冒出来。
“哦！在这儿呢！”
我猛地从外套口袋掏出手机，朝她们晃了晃，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瞧我这记性。”
我把手机塞回口袋，手指却在包里那硬物上重重按了一下，确保它凸起的形状在王婶眼里无可遁形。
王金凤一口气松下来，腿一软，差点坐地上，肥胖的胸脯剧烈起伏。
“找、找着就好……”
她抹了把汗，眼神躲闪。
王婶没说话，默默低头喝了口汤，眼神却像钉子一样，牢牢钉在我那只手提包上。
客厅里只剩下挂钟秒针走过的“咔哒”声，一下，又一下，像最后的丧钟倒计时。
我端起自己那碗汤，滚烫的碗壁熨帖着冰凉的手心。
“汤还热着，”
我盯着王金凤，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好戏，马上开场了。”
墙上的电子钟，数字无声跳动：9:59。
下一秒，王金凤凄厉的哭嚎撕破了虚假的平静。
“我的镯子啊！传家的龙凤镯不见啦！”
她高举着空空的首饰盒，手指哆嗦着指向我，唾沫星子喷出来，“晚宜！是不是你！刚才就你鬼鬼祟祟在我屋里转悠！那可是老太太留给我唯一的念想啊！你怎么下得去手！”
王金凤那声哭嚎撕破了空气，她高举着空空的首饰盒，手指头差点戳到我鼻尖上：“晚宜！是不是你！刚才就看你鬼鬼祟祟在我屋里转悠！那可是老太太留给我唯一的念想啊！你怎么下得去手！”
唾沫星子喷到我脸上，带着一股隔夜的蒜味。
谢明远像条疯狗似的从卧室冲出来，眼睛血红：“赵晚宜！你他妈还敢偷我妈的东西？！”
他抡起巴掌就朝我脸上扇过来，带起一阵风。
我往后撤了半步，他的手擦着我耳边扫过去，扑了个空。
弯腰，捡起地上那个手提包，动作慢得像在公园里晨练。
拉链“嗤啦”一声拉开，手指探进去，摸到那个冰凉硬实的圈。
“急什么？”
我声音不高，但客厅里突然安静了。
王金凤的抽噎卡在喉咙里，谢明远举着的手停在半空。
手腕一翻，那个沉甸甸的龙凤金镯“哐当”一声砸在瓷砖地上，金灿灿的，滚了两圈停在他们母子脚边。
满屋子都听见了那声响。
谢明远的脸一下子涨成猪肝色，王金凤倒吸一口凉气，眼珠子瞪得快掉出来。
“人赃并获！赵晚宜你这个贼婆娘！”
谢明远彻底疯了，又扑上来，这次是两只手，想掐我脖子，“我现在就报警！让你蹲大牢！”
我没躲。
等他胳膊伸到眼前，攥住他手腕狠狠往侧面一拧。
他“嗷”一声惨叫，胳膊被我扭到背后。
另一只手，用尽全身力气，反手狠狠抽在他左脸上。
“啪！”
脆响震得窗户玻璃都嗡嗡响。
谢明远被打懵了，整个人趔趄着撞到墙上，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打女人？谢明远，你也就这点本事！”
我甩甩震得发麻的手掌，心口那股憋了十年的浊气终于吐出来一点。
“别急啊，贼喊捉贼的戏还没演完呢。窗帘后头的王婶，您看够了没？该出来说句公道话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