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从宿舍到直播间，我陪她从0到1
大二那年的春雨来得急，我在宿舍楼下的梧桐树下撞见林薇薇时，她正抱着半人高的画板往教学楼跑。白裙子下摆沾了泥点，帆布鞋也湿了大半，却还仰着头笑，发梢的水珠顺着脸颊往下掉，像挂了串碎钻。
“同学，伞借你。”我把黑伞往她手里塞时，指尖蹭到她的手腕，烫得像触电。她愣了愣，接过伞时小声说“谢谢”，声音软得像春末的风——后来我才知道，她是艺术系的校花，画板里刚画完的素描，落款是“林薇薇”。
那天之后我总找借口往艺术楼跑，借橡皮、问画展时间，直到她被我堵在画室门口笑：“陈默，你是不是想追我？” 我红着脸点头，她踮脚捏了捏我的耳垂：“那我答应啦。”
恋爱后的日子像浸在蜜里。她总说“陈默你编程好厉害”，我总夸“薇薇你画画时眼睛会发光”。她提想试试直播时，我正靠兼职攒了笔钱，原计划买台新电脑，转头就去电子城挑了补光灯和电容麦。
“会不会太破费了？”她抱着麦克风转圈圈，裙摆扫过我的膝盖。我蹲在地上调支架高度，抬头看她时，正好对上她眼里的光：“不破费，我女朋友值得最好的。”
最初的直播间挤在我们租的小单间里，背景是她贴的星空墙纸。她第一天直播时紧张得攥衣角，对着镜头说“大家好”时声音发颤，弹幕只有零星几条“新人主播？”。我躲在门后给她发弹幕：“唱歌超好听！” 她看见时眼睛一亮，偷偷朝门后比了个心。
为了帮她攒人气，我熬了三个通宵扒直播攻略，记了满满三页纸的话术：“有人进直播间要念ID欢迎”“pk时可以说‘哥哥们帮我守守塔呀’”“下播前要跟粉丝说晚安”。她对着镜子练话术时总笑：“陈默你比我还懂直播。” 我帮她剪的“素颜弹唱”短视频，配了我写的简单特效脚本，发出去第三天突然爆了——点赞破十万，粉丝从三千涨到三万。
那天她抱着手机跳起来，扑进我怀里时差点把我撞倒：“陈默！我火了！” 我摸着她发顶笑，没告诉她为了剪那条视频，我连续熬了四个晚上，代码课差点睡着被教授点名。
大三下学期，她的粉丝涨到三十万，签了家小直播公司。公司给她换了公寓，离学校一小时地铁程。她开始接美妆广告，直播时身后摆着一排口红，说“这支超显白，宝宝们冲”时自然得像说母语。
她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以前总等我一起吃晚饭，现在我热好的粥放凉了，她才带着一身香水味回来：“刚跟品牌方吃饭，谈合作呢。” 我给她递拖鞋时，瞥见她梳妆台上多了支YSL小金条——我从没给她买过这支，她以前总说“太贵了，用平价的就行”。
“粉丝送的？”我假装随口问。她正对着镜子摘耳环，含糊应了声：“嗯，榜一大哥送的。” 我没再问，转身去热粥时，听见她手机响，屏幕亮着——备注是“赵哥～”，消息预览是“明天带你去看新车”。
那晚我失眠了。翻出她直播回放看，那个叫“薇薇的守护神”的ID总飘在榜一，刷礼物时特效满屏飞。她看见时会笑：“谢谢赵哥的火箭～” 声音甜得发腻，是她以前跟我说悄悄话时才有的语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