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预定的会议开始时间已到,但仍有不少议员缺席——大多是莱纳斯暗中通知的温和派。激进派的几位领袖则焦躁不安地坐在位置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信号。
突然,会场外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是兵器相交的脆响和喊叫声!温德尔伯爵立刻上前一步:“陛下,看来阴谋开始了!请放心,卫队已完全控制局面!”
玛格丽特却站了起来:“打开大门!”
“陛下?!”
“打开大门!”她的声音不容置疑。
大门打开,外面的景象出乎所有人意料。确实有零星的冲突,但规模远比预期的小。玛格丽特的侍卫长正指挥卫队有效地控制着局面,逮捕了几名试图发动袭击的激进分子。但更重要的是,周围并没有出现保守派势力借机大肆抓人的场面。
温德尔伯爵的脸色变得难看。他显然意识到自己的计划已经被玛格丽特篡改了。
莱纳斯走到玛格丽特身边,低声快速汇报:“大部分人都收到了警告,没有来。激进派的核心人物试图发动,但规模很小,很快就能控制住。我们的人没有伤亡。”
玛格丽特点点头,然后面向惊恐的议员们和温德尔伯爵:“看来,一场针对议会的小规模阴谋已被挫败。所幸的是,得益于情报工作和精准的行动,没有造成重大损失。此事将交由新成立的独立法庭依法审理,绝不姑息,但也绝不冤枉无辜!”
她的目光扫过温德尔伯爵,后者面色铁青,但不得不低下头。
危机以最小代价化解。当晚,月光如水,洒在宫廷花园中。玛格丽特屏退侍从,独自散步,消化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天。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她回头,看到了莱纳斯。
“我以为你回去了。”她说。
“我…想来谢谢你。”莱纳斯站在几步开外,“你今天的行动,拯救了很多人的生命,也保全了改革的希望。”
“这是我应该做的。”玛格丽特轻声说,“也是为了弥补我最初对你的欺骗。”
莱纳斯终于走上前来,月光照亮他轮廓分明的脸庞。“我一直在思考你所说的,”他开口,声音比往常柔和,“关于在爱情面前,愿与我完全平等。”
玛格丽特的心跳微微加速。
“我意识到,”他继续说,“我也有我的傲慢。我因你的身份而拒绝你,认为权力不平等就无法拥有真诚的感情。但这本身何尝不是一种基于身份的不平等?我否定了你的意愿和选择,否定了你作为个体超越身份的可能性。”
玛格丽特屏住呼吸。
“玛格丽特,”莱纳斯第一次在私人场合叫她的全名,声音里带着一种郑重,“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不知道我们的理想最终能否实现,不知道权力最终是否会腐蚀我们。但我愿意尝试…尝试相信你,尝试平等地爱你,如果…如果你仍然愿意。”
玛格丽特眼中泛起泪光,她向前一步,握住他的手:“我从未停止愿意。”
月光下,没有女王,也没有平民改革家,只有两个曾经迷失又终于找回彼此的灵魂,许下了一个关于爱与信任的、脆弱而珍贵的承诺。周围的暗流依然汹涌,但此刻,月光温柔地笼罩着他们,仿佛预示着黑夜中终有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