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像一条被抽了脊梁的狗，被两个高大的保安，从我的办公室里拖了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还在地上发抖的林薇薇。
她抬起头，用一种极其复杂的、混合着恐惧和一丝恨意的眼神看着我。她抽泣着，终于问出了那个问题：
“江帆的公司……是被你搞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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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林薇薇面前，蹲下身，用指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我的眼睛。
“你觉得呢？”我微笑着问她，笑容里却没有一丝温度。
她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她从我的眼睛里，看到了答案。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她哭着问，“你已经有了这么多钱，有了自己的公司，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他，不肯放过我们？”
“放过你们？”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林薇薇，你是不是忘了，三年前，是谁不肯放过我？是江帆，为了你，把我辛苦经营了十年的家，毁于一旦。是你，为了所谓的‘真爱’，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我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脚下这座繁华的城市。
“我从来没想过要搞垮他。我只是，收回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而已。”
“什么意思？”林薇薇茫然地看着我。
“你真的以为，江帆是商业奇才吗？”我转过身，冷冷地看着她，“你以为，他那家公司，凭他自己，能从一个小作坊，发展到市值上亿？你太天真了。”
我拉开办公桌最下面一层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叠厚厚的、已经泛黄的文件夹。
“这家公司，从第一份商业计划书，到第一个核心专利，再到前五年所有的重大决策，都出自我的手。当年，为了让他安心在外面打拼，我放弃了读博的机会，甘心做他背后的影子。他负责在台前光芒万丈，我负责在幕后，为他铺平所有的道路。”
“他公司那个让他一举成名的‘北斗’系统，代码是我一行一行敲出来的。他拿下的第一个千万级的天使投资，PPT是我熬了三个通宵做的。他甚至连公司的名字‘启航’，都是取自我们两个名字的谐音——江帆，苏晴。”
我每说一句，林薇薇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这些事，江帆从来没有告诉过她。在她的世界里，江帆就是那个无所不能、白手起家的英雄。
“所以，你明白了吗？”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我没有毁掉他的公司。我只是，在我离开的时候，带走了那份属于我的、公司的‘灵魂’。没有了灵魂，剩下的那具空壳，自然就会腐烂，倒塌。”
林薇薇彻底呆住了。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她大概无法想象，曾经那个在她面前，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温顺的家庭主妇，才是那座商业大厦真正的设计师。
“苏晴，你变了。”许久，她才喃喃地说出这句话。
“不。”我摇了摇头，走到她面前，再次蹲下，直视着她的眼睛。
“我只是，不装了。”
说完，我拿起桌上的纸巾，递给了她。
“擦干眼泪，把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净。然后，去给我重新泡一杯咖啡。”
“记住，你是我的助理。在我这里，没有时间让你演悲情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