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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帆被我赶出去之后,并没有善罢甘休。
他开始用各种方式骚扰我。打电话,发信息,甚至跑到我公司楼下堵我。内容无非是两种,要么是痛哭流涕地忏悔,说他知道错了,求我原谅;要么是声嘶力竭地咒骂,说我心肠歹毒,毁了他的一切。
我一概不理。直接让保安把他列入了黑名单,手机号和社交账号也全部拉黑。
对我而言,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一个死人的哀嚎,不值得我浪费任何情绪。
但很快,我就发现,我低估了他的无耻和疯狂。
一周后,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我大学时的恩师,也是“启明”实验室的创始人,陈教授打来的。
陈教授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贵人。当年,是我父母去世后,他用自己的工资,资助我读完了大学。也是在我离婚后,一无所有,最绝望的时候,他拿出自己毕生的积蓄,支持我创立了现在的公司。
对我而言,他如师如父。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软肋。
电话里,陈教授的声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疲惫和虚弱。
“晴晴,你……你快来医院一趟。实验室……出事了。”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我赶到医院时,陈教授正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手臂上打着石膏。他最得意的弟子,也是实验室的核心研究员小张,躺在隔壁的重症监护室里,至今昏迷不醒。
实验室里,一片狼藉。所有的服务器硬盘,都被人暴力拆除,不知所踪。里面存储的,是他们团队耗费了近十年心血,才研发出来的、关于“天枢”系统下一代的核心数据。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江帆。
从医院的监控录像里,我清晰地看到,那天深夜,江帆带着几个地痞流氓,闯进了实验室。他们逼迫陈教授和小张交出数据,在遭到拒绝后,他们便痛下毒手,将两人打成重伤,抢走了所有的硬盘。
我站在重症监护室的窗外,看着里面躺着的、浑身插满管子的小张,看着病床上,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的恩师。
一股从未有过的、冰冷刺骨的愤怒,从我的脚底,直冲天灵盖。
我一直以为,我和江帆之间,只是商业上的博弈,是情感上的恩怨。我从未想过,他会丧心病狂到,用这种暴力、卑劣的手段,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德高望重的老人。
他触碰了我的底线。
他亲手,折断了我唯一的软肋。
我走出医院,拨通了我律师的电话。
“王律师,帮我做两件事。”我的声音,冷得像一块冰。
“第一,以故意伤害罪和商业抢劫罪,立刻起诉江帆。我要让他,把牢底坐穿。”
“第二,动用我们所有的资源,给我找到江帆。活的。”
挂掉电话,我看着阴沉的天空,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江帆。
从今天起,游戏规则,我来定。
这场游戏,再也没有底线。
**7. **
江帆像一只过街老鼠,东躲西藏。
他以为抢走了硬盘,就能拿到“天枢”系统的核心数据,就能咸鱼翻身。但他太天真了。他不知道,陈教授早已为所有核心数据,设置了不可逆的物理加密。那些硬盘,在他手里,就是一堆废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