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陆沉舟当了五年替身女友。
他书房抽屉里藏了整柜照片,每张背面都写满「杳杳」。
直到慈善晚宴,他白月光突然现身。
她指着我对记者笑:「赝品罢了,陆总说很快就会处理掉」
当晚我搬空公寓,把钥匙扔进喷泉。
陆沉舟疯了一样翻遍全城,却在我新家楼下撞见死对头周时予。
他拽着我手腕红着眼质问:「你凭什么不要我了」
周时予一拳擦过他颧骨轻笑:「陆总认错人了」
「现在躺在我怀里说怕疼的姑娘——」 「名字叫杳杳」
水晶吊灯的光砸下来,碎进香槟塔里,晃得人眼晕。
我捏着杯脚,指尖是冰凉的,冰得骨缝都发疼。陆沉舟需要一尊漂亮花瓶的时候,总会想起我。比如现在,他需要女伴衬托他陆总的身份无瑕,需要我微笑、颔首、扮演温顺得体的所有物。
空气里昂贵香水味黏腻得让人喘不过气。
然后所有的声音潮水般退去。
聚光灯追着那一道窈窕的身影,她自入口翩然而来,一袭银白色鱼尾裙,顾盼生辉,像一枚突然投入死水潭的珍珠,惊起层层涟漪。记者们的镜头疯了似的追着她转。
我认得她。陆沉舟书房抽屉最深处,那个上了锁的绒盒里,每一张照片都是她。照片背面,钢笔字迹力透纸背,写满了「杳杳」。
苏杳。陆沉舟的……真正的杳杳。
她径直朝我们走来,目光在我脸上短暂停留一瞬,那里面没有任何情绪,像看一件家具,一片空气。然后她转向陆沉舟,笑容是恰到好处的熟稔与娇嗔:“沉舟,好久不见,怎么也不先来找我?”
陆沉舟的身体有极其细微的一瞬僵硬,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他没看她,反而更紧地攥住了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可他开口,声音却平稳,甚至带点不易察觉的……警告?“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下飞机就来找你了呀。”苏杳轻笑,目光终于再次落回我身上,上下打量,像评估一件货品。她忽然对着凑近的记者话筒,声音甜脆,清晰地穿透整个宴会厅的喧嚣:“这位小姐?沉舟心善,看不得阿猫阿狗可怜罢了。一个赝品,他说玩腻了很快就会处理掉的。”
轰——
窃窃私语声猛地炸开,无数道目光针一样刺在我身上,混合着怜悯、嘲讽、看戏的兴奋。
赝品。
处理掉。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精准地捅进心窝里,旋转,搅动。五年的温顺,五年的陪伴,五年里他偶尔流露的、让我错觉或许有丝毫真心的温情时刻,在这一刻被这两个词砸得粉碎,露出底下冰冷丑陋的真相。
我甚至能感觉到陆沉舟抓着我手腕的力道又收紧了,像是在禁锢一件即将脱手的物品。他侧头低声快速说了一句:“别听她胡说,先回去。”
声音里没有歉意,没有解释,只有被打乱计划的烦躁。
血液似乎一瞬间全部涌向脚底,又在下一秒冲回头顶,耳边嗡嗡作响,视野里只剩下苏杳那张胜利者般完美的笑脸,和陆沉舟紧绷的侧脸轮廓。
我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把自己的手腕从他铁钳般的指间抽了出来。
皮肤上留下一圈鲜明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