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在里面！”
我抢先喊，“帮我拿着！真憋不住了！”
我捂着肚子冲出家门，直接往楼下公共卫生间钻。
老旧小区的厕所味道冲鼻，我忍着反胃，反锁隔间门，立刻拨通了楚瑜的电话。
忙音。
忙音。
快接啊！
“喂？”
一个冷静的女声终于响起。
“楚律师！”
我声音压得低，语速飞快，“我是宋薇！我丈夫周浩和他弟弟周明合伙算计我！房产要抵押！他们骗我背债！我有证据！十年转账记录！他刚还逼我去借高利贷！”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
“证据原件在哪儿？”
“记账本！卡号！都在我身上！”
我听见厕所外周浩不耐烦的吼叫，“宋薇！你掉茅坑了？”
“听着，”
楚瑜的声音像冰锥，又冷又利，“现在找安全地方待着，保护好证据。明早九点，带着东西来我事务所。”
她报了地址。
“我怕是撑不到明天早上了！”
我喉咙发紧，“他现在就要拖我去借钱！”
“拖住他！制造混乱！”
楚瑜斩钉截铁，“报警！就现在！说你家暴威胁！说你害怕！警察来了，他今晚绝对动不了你！”
厕所门被砸得哐哐响。
“宋薇！滚出来！”
“好！”
我咬牙挂了电话。
报警。
报警！
手指哆嗦着按110，刚接通，门栓猛地被周浩从外面踹开！
木头茬子崩到我脸上。
“跟谁打电话！”
他眼睛血红，劈手就来抢我手机。
我脑子嗡地一声。
来不及了！
几乎是本能，我攥紧手机猛地朝身后敞开的、污秽不堪的便池坑洞砸下去！
“噗通”一声闷响。
周浩的手僵在半空，难以置信地瞪着黑黢黢的洞口。
“你……”
他气得嘴唇哆嗦。
“手滑了。”
我挤出三个字，心在腔子里狂跳。
毁了手机，他查不到楚瑜。
值！
“贱人！”
周浩一巴掌狠狠甩过来！
我偏头躲开，火辣辣的掌风擦过耳朵。
他揪住我头发就往墙上撞！
后脑勺重重磕在冰冷的瓷砖上，眼前发黑。
“你他妈是不是找死！是不是！”
他喷着唾沫腥子，拳头又要落下。
“打啊！”
我突然尖叫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打死我！打死我！周浩！让邻居都来看看！看看你怎么打死老婆的！”
我的声音在狭小空间里炸开，尖锐得刺耳。
周浩的拳头停在半空。
他喘着粗气，显然被我突然的爆发震了一下。
就是现在！
我猛地挣脱他，踉跄冲出厕所隔间，对着外面黑洞洞的楼道放声嘶喊：“救命！杀人了！周浩要打死我！救命啊——！”
几秒钟死寂。
吱呀—— 对面一楼的门开了条缝。
昏黄灯光泄出来一小片，照亮邻居赵春兰那张总是带着点疲倦却难掩关切的脸。
“小薇？”
她声音带着睡意和惊疑。
周浩追出来，脸上肌肉抽搐，勉强挤出个狰狞的笑：“赵姐，没事！两口子吵架，她发疯呢！”
他想拽我。
我扑过去死死抓住赵春兰家的铁门栏杆，像抓住最后的浮木。
“赵姐！他逼我去借高利贷！要押房子给他弟赌钱！我不去他就打我！他要打死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