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我为你铺好了所有的路。你可以选择拿着这些证据,去救我,然后我们一起面对接下来的风雨。你也可以选择,带着我为你换来的一切,远走高飞,找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平安喜乐地过完这一生。」
「无论你选哪条路,我都不会怪你。」
「只是……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选后一条。」
「因为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好好活着。」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我的眼泪早已决堤。
原来,他连我身后的路,都一步一步,为我算计好了。
陆惊宴,你这个……全世界最傻的傻瓜。
我擦干眼泪,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王律师。
「我要出去。」
「我要回家,去拿回本就属于我们的东西。」
「然后,把他,堂堂正正地,从里面接出来。」
王律师帮我办理了保释手续。
走出公安局大门的那一刻,阳光刺得我有些睁不开眼。
我没有片刻耽搁,直接打车回了我和陆惊宴的公寓。
那套位于市中心顶层的豪华平层,曾经是我最想逃离的地方,此刻却成了我唯一的港湾。
我用指纹打开门,熟悉的陈设映入眼帘。
一切都和我离开时一模一样,仿佛那场惊心动魄的婚礼,只是一场噩梦。
我快步走到书房,找到了那幅向日葵油画。
画上的向日葵,开得热烈而灿烂,就像陆惊宴那个人一样,永远向着阳光。
我取下画,露出了后面的保险柜。
输进我的生日,柜门应声而开。
里面没有现金,没有珠宝,只有一沓厚厚的文件,和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
我先拿起了文件。
那里面,是陆氏集团最核心的,也是最干净的资产账本。
还有一份,是白家以及那几个老股东,多年来挪用公款、进行内幕交易的所有证据。
陆惊宴做得滴水不漏,每一笔账,每一份合同,都清清楚楚。
有了这些,别说把陆惊宴换出来,就是把整个白家送进去,都绰绰有余。
我将文件小心翼翼地收好,然后才拿起了那个丝绒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钻戒。
不是婚礼上那枚鸽子蛋,而是一枚设计简单,却很别致的素圈戒指,上面镶嵌着一颗小小的碎钻。
在戒指的内圈,刻着两个字母:J Y & W。
惊宴,和微。
盒子里还有一张小小的卡片,是陆惊宴的笔迹。
「不喜欢盛大的婚礼,那我们就重新办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
我的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我拿起戒指,颤抖着,将它戴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
大小刚刚好。
陆惊宴,等我。
等我为你摆平所有障碍,然后,我们重新开始。
我做的第一件事,是给白若瑶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慌和沙哑。
「沈微?你……你怎么出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出来?」我轻笑一声,「白小姐,我的话,应验得是不是很快?」
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几乎能想象到她此刻的脸色有多难看。
陆惊宴的计划,已经开始了。
那些被他动了蛋糕的老股东们,一定已经找上了白若瑶这个新的“董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