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年又生了他妹妹，不也过来了？
你就是懒！找借口不想生儿子！”
妈妈还想解释，奶奶却没给她机会，
声音拔高了不少：
“我跟你说，这事由不得你！亚兴是老孙家的独苗，必须得有个儿子！
你要是不生，就是跟我们老孙家作对，就是不想好好过日子！”
这话正好被从外面回来的爸爸听到。
他刚跟朋友喝完酒，浑身酒气，
听到奶奶的话，立马凑过来说：
“妈说得对！是该生个儿子了。
晓晓是丫头，以后早晚要嫁出去，
家里没个儿子怎么行？”
妈妈抬头看着爸爸，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孙亚兴，你没听见吗？晓晓才六个月，我每天照顾她都快累死了，
哪有精力生二胎？”
“累什么累？不就是带个孩子吗？”
爸爸不耐烦地挥手，“你在家又不用上班，天天待着多清闲？
生个儿子是你的本分，别总找理由！”
妈妈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她原以为，爸爸就算不疼她，
看在我还小的份上，也会替她多说一句。
可没想到，他跟奶奶一样，只想着让她生儿子。
根本不管她的身体，不管我需不需要妈妈的陪伴。
那天晚上，爸爸又因为生二胎的事跟妈妈吵架。
他喝了酒，情绪很激动，指着妈妈的鼻子骂：
“你要是不生二胎，我就跟你离婚！
到时候我再找个能生儿子的！你他妈的，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
爸爸的嗓门很高，妈妈怕吓到了我。
她紧紧地抱着我，缩在床角。
眼泪无声地掉下来。
我像是感受到了妈妈的难过，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衣服，小声哼唧着。
妈妈赶紧擦干眼泪，轻轻拍着我的背，哄我睡觉。
可她自己却一夜没合眼。
她看着窗外的月亮，心里反复琢磨着爸爸的话。
是啊，就算她不离婚，在这个家里也得不到半分尊重和疼爱。
还不如趁早离开，至少能活得有尊严些。
可是她自己离开容易，这要是带着我的话，可能我们娘俩都没法过活。
想了一个晚上，她都没能下定决心。
因为她太舍不得我了。
4，
真正让妈妈下定决心离婚的。
是半个月后的一件事。
那天爸爸赌输了钱，回来时满身酒气，一进门就对着妈妈大吼大叫。
还伸手去抢妈妈藏在枕头下的钱。
那是她打算给我买奶粉和辅食的钱。
妈妈死死抱着钱，不肯松手：
“这是给晓晓买奶粉的钱，你不能拿！”
“我是她爸！她的钱就是我的钱！”
爸爸红着眼睛，一把推开妈妈。
妈妈没站稳，抱着我摔在地上。
我的头磕到了床腿，疼得哇地大哭起来。
妈妈顾不上自己胳膊肘的擦伤，赶紧爬起来抱我。
看到我额头磕出了一个青包，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她抬头看着爸爸，眼神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隐忍。
只剩下绝望：
“孙亚兴，我们离婚吧。”
爸爸愣了一下，随即冷笑：
“离婚？你可要想好了？可别到时候，饿死在外头，还反过来怨恨我。”
“你放心，我就算饿死，也不会再跟你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