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墨尘远去的背影，掌心渗出冷汗。灵犀笔还在发烫，腕有疤痕的黑衣人究竟是谁？柳依依显然隐瞒了什么，墨尘又为何突然让我参与调查？
这潭水，比想象得更深。
3 无头将军的线索
命案过去三日，百绘园人心惶惶。墨尘加强了巡逻，但每到深夜，总有诡异声响从园子东北角的废院传来。
“听说没？无头将军又显灵了！”午膳时，几个杂役围在一起窃窃私语，“昨夜打更的老赵亲眼看见，一个无头鬼影提着灯笼在废院转悠，脖腔子里还往外冒黑气...”
白晓凑过来，往我碗里夹了块肉：“苏画师脸色不好啊，吓着了？”
我推开碗：“只是没睡好。”
其实是灵犀笔夜夜震动，指引的方向正是废院。
墨尘突然出现在食堂门口，目光扫过我：“苏画师，随我去废院巡查。”
白晓跳起来：“我也去！多个人多份胆量嘛。”
墨尘冷脸：“白乐师留下。园主命你排练新曲。”
废院荒草丛生，残垣断壁间弥漫着腐木气息。墨尘拔刀走在前面，突然驻足：“你早知道这里不对劲。”
不是疑问，是断定。
我装傻：“墨统领何出此言？”
“这三日你往这个方向看了十七次。”他头也不回，“今早还特意向杂役打听废院的历史。”
我背后发凉——这人到底暗中观察了我多少？
“只是好奇。”我勉强道。
“好奇到带着这个？”他突然转身，手中捏着一道我藏在袖中的驱邪符。
我顿时语塞。他何时发现的？
“苏辞，或者我该叫你真名？”墨尘逼近一步，“你进百绘园究竟有什么目的？”
突然阴风大作，草丛中传来金属拖曳的声响。墨尘瞬间将我护在身后，长刀出鞘。
一个模糊的身影在雾气中显现——无头的身躯穿着残破铠甲，手提生锈的头盔，颈项处不断渗出黑气。
“退后！”墨尘低喝，刀尖直指灵体。
那无头将军却突然单膝跪地，将头盔捧向我们。灵犀笔在我袖中剧烈震颤，眼前闪过片段画面：燃烧的宅邸、飞溅的鲜血、一枚滚落的青玉扳指...
“青丘...之泪...”破碎的声音从头盔中传出，“他们...想要...”
墨尘挥刀斩去，刀锋却穿过虚影。无头将军化作黑雾消散，只留那顶锈迹斑斑的头盔在地上。
“刚才那声音...”我看向墨尘，“你听到了吗？”
他收刀入鞘，面色凝重：“妖物幻听，不必理会。”
“他说‘青丘之泪’。”我坚持道，“这和最近的命案有关，对不对？”
墨尘捡起头盔仔细查看：“你知道多少关于‘青丘之泪’的事？”
“只知道是苏家祖传的宝物，十年前随灭门案消失了。”我谨慎地回答。
头盔内侧似乎刻着什么。墨尘用指尖拂去锈迹，露出半个残缺的苏家族徽。
我们同时沉默。风声穿过废墟，如泣如诉。
“墨统领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我终于问出心中疑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