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正色拱手：“得令！”转身时却对我挤挤眼，低声道：“可以啊苏画师，抢了墨统领的风头。”
众人散去后，我借口要找落下的东西留在现场。袖中灵犀笔剧烈震动，我趁护卫不备，迅速取出笔在掌心虚画。
笔尖泛出微光，眼前景象骤然变幻——昨夜的情形碎片般闪现：
绿衣舞姬偷偷摸进房间，从袖中取出那角画布，口中喃喃：“只要拿到这个，就能...”
突然一阵黑风袭来，一个披斗篷的身影浮现，单手掐住她脖颈。舞姬挣扎间扯下来人袖口一块布料，露出腕上一道深疤。
画面戛然而止。
“看到什么了？”墨尘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我惊得笔差点脱手：“没...没什么。”
他盯着我手中的灵犀笔：“这笔很特别。”
“家传的。”我急忙收笔，“普通画笔而已。”
“普通画笔不会自行发光。”墨尘逼近一步，“昨日你修复古画的笔法，也绝非寻常。你究竟...”
话未说完，一个护卫急匆匆跑来：“统领！在库房发现一管破裂的朱砂墨，旁边还有这个！”
他递上一块撕下的黑色布料，边缘沾着些许朱砂。
墨尘接过布料，目光却落在我身上：“你怎么看，苏画师？”
我强作镇定：“应当比对所有黑衣人的衣物。不过凶手未必还穿着破衣。”
墨尘若有所思地看我一眼，突然对护卫道：“去请柳依依姑娘来一趟。”
柳依依来时已恢复平静，但看到布料时眼神微变。
“依依姑娘可认得此物？”墨尘问。
“园中护卫皆穿黑衣，并不稀奇。”柳依依淡淡道，“莫非墨统领怀疑自己人？”
“黑衣很多，但用银线绣云纹的不多。”我插话，“姑娘今早的外袍，似乎就是这般料子。”
柳依依猛地瞪向我：“你什么意思？”
“只是好奇姑娘为何换了一身衣服。”我平静道，“早上来时是浅紫，现在却是鹅黄。”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白晓不知从哪冒出来打圆场：“哎呀，姑娘家换衣服不是常事嘛！我一天还换三套呢。对了，我查到昨夜有二更夫看见个黑影往库房去了，身形不高，像个女子。”
墨尘的目光在我们三人间扫过，最终定格在柳依依身上：“姑娘今早来得最早，可曾注意到异常？”
柳依依冷笑：“我若真是凶手，会自己喊人来发现尸体吗？”她突然扯下袖口一亮，“况且我的衣服完好无损，要不要查查？”
她腕上光洁，并无疤痕。
墨尘沉吟片刻，突然转向我：“苏画师似乎对此案颇有见解。既然如此，你就协助调查吧。”
我愣住：“我？”
“既然入了百绘园，总要出份力。”墨尘语气不容拒绝，“现在就去查访所有可能接触朱砂墨的人。”
他转身时，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低语：“别想耍花招，我盯着你。”
白晓凑过来用扇子掩口：“完喽，被冷面阎王盯上了。需要保镖随时找我，价格公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