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爷!门外有一姑娘,她、她……”
话音未落,一道清丽瘦弱但背挺得笔直的身影,自带BGM《乱世巨星》BGM(脑补)闯了进来。
全场目光“唰”地聚焦。
那姑娘,白衣胜雪(差点以为来奔丧),眼眶微红(演技吊打我)。
手里高举一枚半拉玉佩,声音带着哭腔但字正腔圆:
“小女苏婉清!今日斗胆,求问尚书大人、夫人!此玉珏可为证?我才是柳家血脉!”
我嘴里的蜜饯,“咕噜”一下滑进了嗓子眼。
“这十五年,我流落在外,尝尽冷暖,唯有苦读诗书,不敢堕了柳家清名!”
她目光扫过我,那鄙夷都快凝成实体了。
“而她!这个鸠占鹊巢者!却在此安享富贵,愚钝不堪,德不配位!岂非天大的笑话?!请诸位大人评评理!”
全场死寂。
07
吃瓜群众们手里的瓜差点掉地上,眼神在我和她之间疯狂切换,内心弹幕估计已经刷屏了:
#年度大瓜# #宅斗照进现实# #我就说来这么早值了#。
我:“……”
哦豁。
悬了十五年的心,终于哐当一声,砸脚面上了。
还好,没砸到肘子。
我爹的脸,瞬间从“欣慰老父亲”切换成“国库又亏空了”的震怒模式。
但我瞥见他捏紧的拳头微微抖了一下。
哦?心虚?
我娘脸色煞白,手里的茶盏“啪”地掉了。
看向那姑娘的眼神充满了震惊和……一丝复杂的探究?
我哥?
我哥已经一个箭步挡在我身前。
虽然没说话,但那眼神冷得能冻死隔壁王府的看门狗。
角落里,扫地的容姨抬了下眼皮,手里的扫帚杆捏得咯吱响。
门口阴影处,哑叔的手默默按在了腰间。
(虽然那里看起来啥也没有)
苏婉清见没人接话,戏瘾更足了,噗通一声跪下(地板挺硬的,姐妹真拼):
“求大人夫人为婉清做主!物归原主!”
我爹终于找回了声音,怒喝:
“放肆!何处来的……”
“爹。”
我忽然开口,声音有点飘。
所有人都看我。
我真诚发问:
“那……开席吗?肘子凉了不好吃。”
我爹:“……”
他好像快心梗了。
(宴会后续?哪还有什么后续!)
及笄宴秒变大型吃瓜现场,宾客体(心)贴(满)入(意)微(足)地纷纷告辞,临走那眼神都在说“值回礼金了”。
府里气氛直接降到冰点。
08
我蹲在后花园的假山顶上,思考人生。
说一点不难受是假的,毕竟躺了十五年的窝可能要塌了。
但你要说我多痛苦吧……
看着苏婉清那副“我弱我有理,我强我牛逼”的架势,我又有点无语。
咋的,卷王就能人身攻击啊?
躺王吃你家大米……
哦,好像真吃了十五年。
烦躁。
我娘找了过来,眼睛还红着。
“微雨……”
她声音哽咽。
我:
“母亲……我是不是该打包……去庄子上?”
(话本里都这么写)
我娘一把抱住我,抱得死紧:
“胡说八道!你永远是娘的女儿!哪儿也不准去!”
她顿了顿,小声咬牙。
“那姑娘……性子太烈,得掰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