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量了一下瘫成一块猫饼的我。
“躺着吧,开心就行。”
04
我哥,柳明轩,卷王界的活阎王。
三岁写诗五岁赋税七岁内卷整个翰林院,人生的字典里没有“休息”两个字。
回廊偶遇,他抱着几卷书步履匆匆,看见我,眉头一皱:“笨。”
我:“哦。”
擦肩而过三分钟后。
他的小厮追上来,递给我一个油纸包,里面是热乎乎的糖糕。
“公子说,您刚才盯糖葫芦摊的眼神,”
小厮一板一眼地复述。
“像饿了三天的乞儿,有辱尚书府门风。”
我啃着糖糕,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想笑。
呵,男人,你的名字叫傲娇。
05
至于我家的工作人员,更是深藏不露。
扫地阿姨容姨,一边唰唰扫地,一边头也不抬地对我说:
“小姐,离那盆红掌远点,汁液沾身痒三天。”
我蹲下去好奇戳叶子的手瞬间缩回:
“容姨您怎么知道?”
容姨云淡风轻:
“没啥,早年跑苗疆那边混的时候,略懂一点草药和毒理。”
我:“???”
您管这叫略懂?
还有车夫哑叔。
看着闷不吭声,默默修好了被我坐塌的秋千架,手艺比专业木匠还溜。
我竖起大拇指:
“哑叔,厉害啊!”
他摆摆手,怀里一本《论刀法的精准掌控与养护》不小心掉了出来。
他迅速捡起塞回怀里,对我露出一个“我只是个普通老司机”的微笑。
我:“……”
懂了。
我家狗可能以前是干锦衣卫的。
而我,柳微雨。
就是这个全员大佬的尚书府里,唯一真·废柴·干饭睡觉摆烂三项全能冠军。
就这配置,我还能躺得如此心安理得,可见心理素质也是天赋异禀。
直到后来某天,一个号称京城第一才女的姑娘拿着玉佩找上门,说我才是个冒牌货。
我当时的反应是——
哦豁。
悬了十五年的心,终于哐当一声……
砸脚上了。
06
家人们,谁懂啊?
及笄礼这种人生高光时刻。
我,柳微雨,直接上演了真假千金大型翻车现场。
事情是这样的。
我那尚书爹和才女娘,大概是本着“孩子笨点多积德”的心态,给我办了个闪瞎眼的及笄宴。
那场面,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
咳,串台了。
总之就是,贵宾满堂,礼物堆成了山。
我像个吉祥物一样被捯饬得金灿灿,按流程走完了过场。
我爹(发表感言):
“小女微雨,虽…性情纯稚,但亦是吾掌上明珠……”
(翻译:我闺女虽然傻了点,但我乐意宠着!)
我娘(温柔注视):
“愿我儿日日开心,岁岁平安。”
(翻译:躺着吧,妈养你。)
我哥(面无表情递礼盒):
“给你的。”
(盒子里是他搜罗来的孤本话本子,价值连城,但我估计他指望我能看出个进士及第。)
我:(努力保持端庄.JPG)内心OS:
什么时候开席?肘子好像炖得很烂乎。
就在我盯着红烧蹄髈,内心进行激烈天人交战之时,门房连滚爬爬地冲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