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出宫告诉阿姐快跑，可是他敬爱的父皇只把他当做一个诱饵。
有玉清道长相助，靠着折磨季祈安，阿姐放弃了自己。
那一夜，乾清宫的悲泣和惨叫声持续到天亮。
阿姐的血肉被融入炼丹炉，皮毛被剥下。
第二日，哭到晕厥的皇后被送回坤宁宫幽禁。
太子也被寻了错处禁足。
4
听完皇后的话，我跳下椅子就要去找狗皇帝报仇。
可玄英死死拽住了我：“小雪，别冲动！
人间帝王身负龙气，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道士，你现在去，就是送死！
赤月的仇不能这么了了，我们要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我哭着说，“阿姐都死了，被他剜肉剥皮，我怎么能等？我现在就要杀了他！”
“小雪，你想想你阿姐，她肯定不希望你白白送死！”玄英的声音很沉，带着点哽咽。
我冷静下来，眼神变得坚定：“我自知血脉不纯，悟性不高，难以幻化人形，望道长助我成为真正的人。
我既无法以妖身报仇，那就以人身谋之！”
玄英看着我，沉默了很久，最后点了点头：“好，我帮你。
但你要知道，换血剔骨除妖脉非常人能忍受。
而且一旦变成人，就再也变不回狐狸了。”
皇后听着我们的对话，给了我一块龙纹玉佩，一张画像和一本曲谱。
对上我疑惑的目光，她解释：“既要弑君，也算本宫一个。”
皇后指了指画像，“这是皇上的生母，是先帝巡游江南时带回来的乐姬名莲儿。
进宫就封了莲妃，可她身份低贱又容貌过盛，还孕育了龙子。
这样的人注定是活不久的。
她生下皇上后，就被陷害，失了宠爱发落去了冷宫。
母子俩在冷宫受尽苦楚，相依为命。
等皇上十岁时，她就去世了。
要不是先帝时期前朝斗得太狠，四个儿子死了三个，也不轮到如今的皇上登基。”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让小雪化人形后的相貌按着从前莲妃的样子来？”
玄英很聪明，看出来了皇后的意思。
“是，不过有个七分像足以，一样倒是刻意了。
皇上对着他的生母可是过分依赖的。”皇后的语气带着讥讽。
“这琴谱也是曾经的莲妃所创，本宫好不容易得到的，小雪也可以利用起来。”
说完，慈爱的摸了摸我的脑袋，将龙纹玉佩塞进了我的爪子里。
这是一个信物，等我成人后可去聆音阁找老鸨杨妈妈，她会助我。
5
自那天起，我和玄英开始寻找化形的药草和符咒。
整整半年，换血剔骨，我变成了人。
道观的药房里，玄英正在为我熬制符水，热气裹着浓重的药味往我鼻子里钻。
“小雪，熬过今晚，明天起就是大罗神仙也看不出你曾经是妖了。”
玄英说着把写满符文的银针刺进我心口处的妖脉。
药液顺着银针灌入我的身体，刹那间，剧痛袭来。
“忍着点，只要剔去妖脉中的妖气，便成了。”玄英沉声开口。
这半年，为了成人，我换血剔妖骨，这些痛早就习惯了。
我咬着牙，血从嘴角渗出来，却笑着点头。
我的命本就是阿姐给的，如今她惨死，这点痛比起我的恨算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