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在一间阴暗潮湿的大屋子里,谛听用尖利的小爪子奋力推开了一块隐蔽的石板,露出一条狭窄而幽深的密道。

密道内,两侧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铁钩、铁链、皮鞭……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与阴冷气息。

深入密道,一个宽敞的地下室映入眼帘,手术台上,一个面容扭曲的阴魂正被几个身穿白大褂的阴魂按住,锋利的手术刀无情地划开他的肚子,鲜血与内脏暴露在空气中,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整个空间。

蓝心捂着嘴,脸色煞白,急忙转过身,不敢去看。

这时,一名身穿白大褂、面容阴鸷的阴魂踱步而来,“有人闯进来了,看来,又有新鲜的灵魂可以收割了。”

凌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今日我要大开杀戒,谁也别拦我!”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比他更快,张辉猛地冲向最近的一名白大褂阴魂,一把扼住了他的咽喉,一口舌尖血喷薄而出,溅在那阴魂惨白的脸上。

阴魂发出凄厉的哀嚎,脸上冒起阵阵青烟。

一队穿着日军军服的阴兵,手持泛着寒光的刺刀,冲进地下室。

凌霄从挎包中掏出一叠黄符,手指快速翻动,他口中念念有词,黄符仿佛活了过来,化作一道道金色的流光,迎向那些冲来的阴魂士兵。

整个地下室被金光与阴气的交织照得忽明忽暗,战斗的气息愈发浓烈。

一个士兵嘴角挂着垂涎的笑,一步步朝蓝心逼近,嘴里不停地喊着:“花姑娘!”

玄渊身形一动,他的眼神冷冽如寒霜,袖子轻轻一拂,那士兵的脸上还挂着狰狞的笑,却突然间定格,整个人开始变得模糊,迅速消散在空气中。

蓝心不由得赞叹,“玄爷好厉害!”

大佬不愧是大佬,仅仅一个眼神就能让那阴魂灰飞烟灭。

再看张辉,他不停的朝那些阴魂吐唾沫,那个埋汰劲……

不行了,她感觉又有点想吐了。

“张辉,你吐准点,吐我脸上了。”凌霄脸上一口大浓痰,差点给他恶心吐了。刚甩出的黄符,灵气都淡了,摇摇晃晃就掉了下来。

张辉正用力扼住一个阴魂的脖子,“没血了,不然我还能给你来个满脸花。”

凌霄边躲避着阴魂的攻击,边对张辉喊道:“你就不能用灵符吗?”

张辉一边用力将一个阴魂甩到一旁,一边喘着粗气说:“地府那玩意儿卖的那么贵,我买不起!再说,口水不也挺好用的嘛!”

一旁的陆京墨笑的前仰后翻,眼泪都快飙出来了,他拍着大腿,“这小辉辉,哈哈,真是个人才啊!”他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身子一颤一颤的。

俗话说乐极生悲,一口唾沫朝着正笑得忘形的陆京墨脸上疾飞而来。陆京墨反应极快,身形一侧,嘴角还挂着一抹未消的笑意,“哎!没吐着!”

凌霄眼珠一转,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手指一弹,一道黄符直取陆京墨。

陆京墨身形一闪,险之又险地躲过,就在这时,张辉仿佛与凌霄心有灵犀,猛地一口唾沫,精准无误地落在了陆京墨洁白如玉的衣袖上。

张辉嘿嘿一笑,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中了。”

凌霄和张辉相视一笑,击了一掌。

陆京墨在一旁,眉头紧锁,嘴角挂着几分嫌弃,“你们两个耍赖!”

凌霄嘿嘿一笑。“阴魂太多,我们就是失手了,你要是不想我们再失手,就下来帮忙!”

“好,这就来。

话音未落,陆京墨加入混战中。

面对阴魂,他一口唾沫朝着最近的阴魂吐去。不像是张辉的唾沫夹杂着血水,他这就是纯唾沫,对阴魂一点用没有。

然而,他却是越吐越欢,奇怪的是,那些阴魂竟然还无法近他的身。

随后,陆京墨就玩嗨了,无差别攻击,朝着张辉和凌霄就吐。

三人开始了口水大战!

一帮阴魂都懵了!

谛听小爪子挠了挠头,忍不住开口吐槽:“玄爷,您带这三个货出来不是丢人现眼吗?”

蓝心看的瞠目结舌,她觉得这三个估计脑子多少都有点病。

那一帮阴魂纷纷后退数步,离凌霄、张辉和陆京墨远远的,眼神中满是嫌弃。

玄渊的声音冷冽如寒风,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玩够了没有?做正事。”

三人动作一顿,张辉哑着嗓子,嘴角还挂着未干的唾沫星子,狼狈又滑稽:“口水没了,吐不出来了。”

陆京墨眼神中闪烁着不屑的光芒,“你看看你们,幼不幼稚,对付这一群低级阴魂,还用这么久。”

凌霄嗤了一声,“说大话谁不会,你行你来?”

“我来就我来。”陆京墨从口袋里抓出一把豆子,手腕轻轻一抖,那些撒了一地的豆子迅速膨胀,化作一个个身披银甲、手持长戟的士兵。

凌霄震惊得瞪大了眼睛,嘴角微微张开,惊叹道:“哎哟!厉害呀,老陆,你这一手教教我!”

只见陆京墨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他轻轻一挥手,那些由豆子化作的银甲士兵迅速排列成阵,手持长戟,气势如虹。

不一会儿的功夫,那些阴魂,在银甲战士的凌厉攻势下,纷纷溃散。

随着最后一个阴魂的消散,银甲战士们身形一顿,随即化作点点光芒,汇聚成一颗颗黄豆。

陆京墨蹲下身,指尖轻捻,将那些黄豆一一拾起,收入掌心。

凌霄嘿嘿笑着:“老陆,你不是个大夫嘛!怎么还会这些岐黄之术。”

陆京墨将黄豆重新塞入口袋,“我是大夫没错,但我可不是寻常的大夫。我能治的,不光是人的病,还有妖的疾,鬼的痛,神的伤。这些好东西,自然是那些有求于我的送的。”

几人走出暗道,暗道口,黑压压一片,阴兵带着一群面色苍白的百姓,齐刷刷地跪倒在地,朝他们叩拜。

凌霄眉头紧锁,目光扫过那些跪倒在地的百姓,他转头对玄渊说道:“玄爷,这些人好像都被困在了这里,没法到地府报到。”

玄渊眸光深邃,望向远方,“这整座山下面,压藏着稀土,历经千年,形成了一座天然的阵法。你去寻谢必安,取来摄魂令,便可将他们带去地府。”

凌霄有些为难地说:“玄爷,七爷人尽皆知的一毛不拔,我去找他要摄魂令,恐怕比登天还难。”

玄渊的目光落在张辉身上,带着几分深意:“他徒弟不是在这儿?”

张辉闻言,连忙摆手,一脸无辜:“我跟了我老大这么多年,他那摄魂令我连见都没见过两面,更别说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