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渊语气淡然,“就说是我借的。”
凌霄眼睛一亮,他打了个响指,“得了,就等您这句话了。”说着,他转身欲走。
玄渊叫住了他,“等等,将他们两个带上。”
陆京墨眉头一皱,双手抱胸,“我可不走。”
玄渊的目光淡淡掠过陆京墨,吐出一句:“太脏。”
陆京墨低头审视自己,衣袖上犹带着唾沫痕迹,他嫌弃地皱了皱眉。“算了,我还是先回去换身衣服。”
几人离开后,谛听松了口气,“总算是清净了。”
却在这时,他们面前的那一群阴兵竟然缓缓消散了,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蓝心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道:“他们怎么了?”
谛听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活着的时候,他们保护百姓,死了,化作阴兵。这些年,他们一直在这里守护着那些普通的阴魂,与那些小鬼子对抗。他们的魂体,早已在无数次的战斗中变得虚弱不堪。如今,战斗结束,他们终于能够卸下重担,却也到了消散的时候。”
蓝心眼中泛起一抹不忍,轻声说道:“那他们也太可怜了,小听听,你不是可以监听天下吗?为何不早点发现这里的问题?”
谛听摇了摇头,小耳朵微微耷拉,它轻声解释道:“这里的稀土,历经千年沉淀,形成的大阵,我的监听之力也无法穿透。而且,世间纷扰,每一刻都有无数声音在回响,我虽能聆听,却也难以面面俱到。”
蓝心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质问,“我读过历史,知道在那一段时间里,这些小鬼子杀了很多人,那时候你们阴神为何不管?”
谛听的眼神变得深邃,它仿佛也陷入了那段回忆之中。他缓缓开口:“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那时的天地规则,阴神不得过多干涉阳间之事。”
蓝心哼了一声,脸上满是不满:“就这样看着凡人死,你们还找借口。”
谛听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无奈:“后来我们不是改了吗?我们阴神不能干涉阳间之事,所以我们才让一些凡人加入地府编制,让他们代替阴神行事,维护阳间秩序。所以因此才有了凌霄、张辉他们这些代言人的存在。”
蓝心嘟着嘴,一脸不满地盯着玄渊,“玄爷,你活了几千年,是不是也从未干涉过凡人的生死?”
玄渊的目光悠远而深邃,“若是我出手救凡人性命,会引来天地浩劫。天地万物,自有其运行的法则,阴与阳、生与死,皆是平衡之道。”
蓝心撇了撇嘴,“说的也太夸张了,什么天地浩劫,有那么严重吗?”
谛听无奈地摇了摇头,它解释道:“哎!小花妖,这可不是夸张,是事实。玄爷那是大能之人,他的每一次出手,都可能影响到天地的平衡。往往拥有通天本事的,受到天道的制约会更严苛。若是这些大能都能随心所欲,那这天地间的法则岂不是要乱了套了?到时候,阴阳失衡,生死无序,整个世界都会陷入混乱。”
蓝心凝视着玄渊,眼中闪烁着不解,轻声问道:“可即使是这样的大能,也会有消散的一日吗?”
玄渊轻轻点头,“万物皆有灵,有生必有灭。”
不知为何,听玄渊这般说,蓝心觉得心里闷闷的,有些不舒服。
“你们待在这里,我去破阵。”玄渊转身离开,虽然走的很慢,却是眨眼间就不见了身影。
见蓝心担忧的样子,谛听歪着头,用它那毛茸茸的小耳朵蹭了蹭她的手背,“小花妖,你是在担心玄爷吗?玄爷那么厉害,破个阵而已,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蓝心望着玄渊消失的方向,眉宇间拧成一团,呢喃道:“是吗?可我明明感觉到他的神魂越来越虚弱了,气息也不稳。”
谛听歪着脑袋,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闪烁着疑惑的光芒,“有吗?我怎么没感觉到?”
蓝心伸手抚摸着谛听柔软的毛发,“小听听,你不是能监听天下吗?怎么连玄爷的身体好坏都不知道?”
谛听闻言,小身子猛地一颤,“玄爷那是何等尊贵的存在,我谛听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监听玄爷啊!”
这时,大地猛然震动,仿佛古老巨兽的咆哮,蓝心一个踉跄,几乎跌倒。
谛听稳稳地站在地上,小耳朵微微抖动,“我就说玄爷没问题吧!看这阵法,如此轻易地就被破了!”
蓝心稳住身形,目光紧紧盯着前方,只见一道身影缓缓自尘埃中走出。
然而还未等玄渊走近,就见他身体猛然一晃,脚步踉跄,往后倒去。
蓝心瞳孔骤缩,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下意识地向前冲去,抱住了玄渊的身体。
她惊慌失措地喊道:“玄爷,你怎么了?”
玄渊的嘴角溢出一抹鲜红的血迹,他强压下胸口的翻腾,轻声道:“没事,就是被阵法反扑了一口。”
谛听急得在原地来回踱步,它难以置信地说道:“这怎么可能呢!玄爷,您就是破个阵法,怎么还吐血了?这阵法再厉害,也不至于让您受伤啊!”
“他是人,就算是大能,也有虚弱受伤的时候。”说着,蓝心轻轻擦拭着玄渊嘴角的血迹。
玄渊的目光落在蓝心身上,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仿佛藏着无尽的星河,缓缓波动。他轻轻一笑,认识他的人,皆都惧他,当他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人。可还是第一次有那么一个人说他也有受伤脆弱的时候。
蓝心紧握着玄渊的手,掌心泛起柔和的绿光,然而她的治愈之力却如同石沉大海,未见丝毫波澜。她的眉头紧锁,“这怎么不管用……”
玄渊摇头,他拨开蓝心的手,“我的神魂不稳,身体就如同一个漏洞的容器,你给再多的治愈之力,也只是徒然。”
蓝心低下头凑近玄渊,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脸颊,带着一丝草木的清新。
玄渊眉头紧锁,他试图偏过头去,声音略带沙哑:“别做傻事,你的根系损伤尚未痊愈,不可再冒险。”
“我现在是绿色,不会动用根系之力的,我就是想帮你。玄爷,你相信我。”
玄渊看着蓝心的红唇,咽了口口水,想起了那日少女红唇的软糯,他竟是不知不觉的放弃了抵抗。
蓝心的唇轻轻贴上玄渊的唇,玄渊的身体瞬间僵直,心跳的前所未有的快速。
这么多年,随着他的修炼,他的心早已经平静如水,可现在,却像是要跳出来一般。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在他心中蔓延开来,让他一时之间竟忘了反应。
谛听见状,急忙用小爪子遮住眼睛,透过指缝偷偷窥视,脸上满是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