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我和程曜的婚姻是爱情最完美的模样。
直到那杯红酒打翻在他定制西装上的那一刻。
我才明白，这不过是我自欺欺人的幻觉。
1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慌忙抽出纸巾，想要擦拭他胸前那片正在扩散的暗红色酒渍。
手指刚触碰到他的西装面料，就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程曜脸上还挂着商务场合专用的得体微笑，声音却冷得像冰，「别碰。」
周围几位商业伙伴的目光若有似无地飘过来，我耳根烧得发烫。
程曜最讨厌在公共场合出丑，尤其今天这场晚宴对他即将启动的新项目至关重要。
「我去洗手间处理一下。」他松开我的手腕。
彬彬有礼地向众人点头致意，转身时在我耳边丢下一句，「在这等着，别跟过来添乱。」
我僵在原地，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穿过觥筹交错的人群。
他永远这样，连生气都保持着令人叹服的优雅。
不像我，永远笨手笨脚，永远在犯错。
2
「程太太别太在意，男人都这样。」旁边一位珠宝商太太递给我一杯柠檬水。
「我家那位上次因为我记错他会议时间，整整一周没跟我说话。」
我勉强扯出笑容，小口啜饮着冰水，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
这不是第一次了。
上周我把他常穿的衬衫熨烫时不小心烫出一道细微的痕迹，他整整三天没回家吃饭。
上个月我忘记把他母亲生日礼物提前准备好，他在车上对我冷嘲热讽了一路。
再往前……
「在想什么？」程曜不知何时已经回到我身边，西装上的酒渍神奇地消失了。
他揽住我的腰，手指在我侧腰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
这是我们之间的暗号，意味着「配合我演戏」。
「没什么。」我条件反射地挂上完美笑容，靠在他肩头。
这是我们给外界看的模范夫妻形象。
他年轻有为的商业精英，我温柔体贴的贤内助。
晚宴结束后，司机将我们送回别墅。
3
程曜一进门就扯下领带，脸色阴沉得可怕。
「你知道那套西装多贵吗？十万！全手工定制！」他脱下外套狠狠甩在沙发上，「周琳晚，你什么时候能长点脑子？」
我沉默地捡起西装，检查是否还有残留的酒渍。
这套动作太熟练了，熟练得让我心酸。
「我明天送去专业干洗……」
「不用了！」他打断我，「沾过红酒渍的衣服我绝不会再穿第二次。」
我咬了咬下唇，把西装小心地挂起来。
十万块，就这么报废了。
虽然程曜的公司年入上亿，但这个数字还是让我指尖发颤。
我父母辛苦工作一年，也攒不下十万。
「对不起。」我低着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程曜冷笑一声，「除了对不起你还会说什么？每次犯错就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就烦。」
这句话像一把刀，精准地捅进我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