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十八年前你就不该出生。”
“你在妈肚子里就抢我的养分，害得妈生我的时候差点大出血死了。”
“这些年你欠我们林家的，现在该还了！”
我心里一阵苦涩，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这段时间我才知道，爸妈一直恨我，恨我抢了林小军的养分，恨我让妈妈受了苦。
他们觉得我是灾星、赔钱货。
所以我刚出生没几天，妈妈就故意把我抱到人贩子面前。
她后来跟邻居炫耀时，我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
我傻了十八年，一直盼着找到亲生父母。
以为他们肯定在找我，会像电视里的家人一样，给我买新衣服、做我爱吃的菜。
所以从园区逃出来后，我第一时间找媒体和警察帮忙。
拿着小时候唯一的一张照片，跑遍了好几个城市，只想快点回到家人身边。
可我没想到，他们笑着认我，只是怕被人骂冷血、无情。
见我躺在地上流泪，妈妈皱着眉骂，声音尖得像指甲刮玻璃：
“哭什么哭？要不是你，我的小军怎么会从小就体弱多病，吃了那么多药？”
“要不是你，你妈也不会落下病根！你就是个扫把星，克死我们全家才甘心！”
爸爸也跟着骂，手里的烟蒂又往我身上扔。
我哭着，用尽力气开口，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我没想害你们……我只是想让你们放了我……”
“把我送过去，你们真的会死人的……”
他们对视一眼，那笑声里满是嘲讽：
“你这丫头倒挺聪明，知道自己要去吃苦头了？”
“劝你老实点，到了那边少惹事，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天！”
爸爸说着，从后备箱里翻出一个黑色的布袋，套在我头上。
布袋里有股霉味，扎得我鼻子发痒。
我想解释，我不是怕自己死，是怕他们死。
可看着他们冷血的样子，我突然不想说了。
既然他们不信，那就让他们亲身体会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吧。
5
两天后，卡车终于停了。
我被他们架下车，黑色布袋被摘掉的瞬间，熟悉的橡胶林气味扑面而来。
这里果然是我待了十四年的园区。
门口的木牌子上，还歪歪扭扭写着“勤奋致富”四个大字。
那是我小时候被养父逼着写的，现在油漆都掉得差不多了。
见我四处看，爸爸狠狠扇了我一巴掌，打得我耳朵嗡嗡响：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过了一会儿，园区大门开了，一个高大的男人走出来，正是张伟！
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迷彩服，腰间别着把匕首，脸上还有道刀疤，从额头一直划到下巴。
林小军赶紧迎上去，搓着手笑，腰弯得像棵被风吹倒的稻子：
“伟哥，人给您带来了，您看还满意不？”
张伟扫了我一眼，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你们怎么把人打成这样？脸肿得跟猪头似的，到时候客户不满意，我找谁算账？”
这两天，爸妈和林小军没少打我。
还怕我乱说话，用胶带把我的嘴封了。
连水都没给我喝几口，我嘴唇干裂得全是口子。
“这丫头不老实，一路上又哭又闹，我们也是没办法才教训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