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受控制剧烈跳动，我猛然意识到刚才的不适是什么感觉了。
“看清了。”
我点头回答，其实我根本就没看清，我满眼都是他骨节分明的手。
后来的钩织课，都是沈刻这样一点一点教会我的，从一开始的不会绕线，到后来上交的花朵作业。
每一步都离不开沈刻帮助，钩织课也结课了。
花朵作业打完分数，还给我后，我将它送给了沈刻。
那是一个向日葵小盆栽，做工很粗糙。但这是我最好的作品。
沈刻收到时很开心，一手拿着向日葵，一手揉着我的短发，他说，“礼尚往来，我也送你一个。”
我不喜欢“礼尚往来”这个词，像人与人之间隔着距离，不可跨越。
但他送我礼物，我是开心的。
可那又是个“残荷”，虽然美丽生动，但我总觉得那是在暗示我没有结果的暗恋。
5
可如今是什么意思呢？
沈刻在食堂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想不明白，看不真切。
我想再看看那张被破解的摩斯密码信，可信那天被苏高沉扔了。
夕阳落下，在湖面上撒下片刻金光。渐隐渐逝，直至路灯的光落在我身上。
我起身离开，却见沈刻站在不远处看着我。
他在那站了多久？
我硬着头皮朝沈刻走去，“学长。”
沈刻皱眉，“抱歉，在食堂吓到你了。”
我盯着沈刻看了好久，心想事情都到这一步，怎样都无所谓了。
于是我对他说，“学长，我喜欢男的。”
沈刻一愣，“我知道，你写的行列式里说了。”
“所以你不喜欢我，应该离我远一些，我没办法和喜欢的人做朋友。”
沈刻沉默了片刻，“……男朋友也不可以？”
我承认我听到这话心动了，但那摩斯密码信卡在我心间，像刺一样。
“学长，是男朋友，不是男性朋友。”
“是男朋友。”沈刻说。
我定在原地，路灯暗沉沉的，沈刻的脸也有些模糊，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猛然间，我想起那天晚上也是这样的。
沈刻和社团同学一起团建，醉醺醺地给我打了一通电话，他电话里什么都不说，只念叨着我的名字。
后来，是我去接他的。
我不确定沈刻是不是真的醉了，酒气盖过了他身上原有的香味，与我气息裹挟在一起。
路灯很暗，气氛被衬托的更加暧昧。
他托着我的头，亲吻着我，我没躲开。
我贪恋这个吻，我贪恋他的温度。
但我也没敢主动回应，我害怕他突然清醒，我害怕他明天质问我时，我无法解释。
就当我也醉了，就当我在梦里。
“学长……”
“宋籁！”
我的话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呼唤打断。
苏高沉走来，昏沉沉的光盖过了些他身上的桀骜不驯，此刻显得有些阴沉，“怎么不回宿舍，辅导员刚刚查寝，你不在。”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沈刻已经先我一步回答，“他一会儿就回去，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苏高沉嘴上这样说着，脚下可是一步也没动。
三人相视，像一个三角形，尖锐的角硌得人难受。
怪，太怪了。
我率先受不了这氛围，咽下没说完的话，与沈刻告别，“学长，我改天再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