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让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我僵硬地转过头，看见妈妈站在厨房门口，穿着那套她常穿的深蓝色亮面家居服，眉头紧锁地看着我手中的香烟。
但问题是——妈妈三年前就因车祸去世了。
当我再转回来时，小女孩不见了。
冷汗顺着我的脊背流下，我的后背衬衫已经湿透，我能感觉到。
家里应该只有我一个人。
爸爸在国外，这栋老房子就只剩我了。
那么，我刚才看到的是什么？
「妈...妈妈？」
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妈妈叹了口气走过来，伸手要拿走我手里的烟。
「跟你说了多少次，抽烟对身体不好。」
她的手指碰到我的手背，冰凉得不似活人。
我猛地抽回手，香烟掉在地板上，溅起几点火星。
「你不是...你不可能是...」
我脚步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茶几上的相册。
相册散落开来，照片撒了一地。
妈妈的表情变得困惑，然后是担忧。
「阳阳，你怎么了？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她弯腰去捡照片，我注意到她的动作，一卡一顿…非常不自然，就像关节不太灵活的木偶。
我的视线落在地上的一张全家福上。
照片的背景，是在某一个小区凉亭里，后面绿植茂密。
爸爸、妈妈、现在的我，还有...一个小女孩站在我旁边，挽着我的手臂。
这是刚才自称叫林月的小女孩。
【太诡异了，我什么时候拍过这张照片？】
我捡起这张照片，更诡异的是，照片上有一道明显的撕痕，像是被人撕碎后又重新粘合起来的。
「这是...谁？」
我指着照片上的小女孩，声音颤抖。
妈妈抬起头，她的眼睛在灯光下显得异常明亮。
「小月啊，你表妹，你姑的女儿，每年寒暑假她都来和你们一起玩，你不记得了？」
她的语气很平常。
我跪在地上，疯狂地翻看撒在地上的照片。
相册前半部分是我和父母，后半部分旅游照、生日派对、日常抓拍...几乎每一张都有那个叫林月的女孩，而每一张有女孩的照片都有被撕毁又修复的痕迹。
我的头痛得像要裂开，记忆与现实在我脑中激烈交战。
「不，这不可能...」
我喃喃自语，手指碰到一张特别的照片。
那是我小时候，大约十岁，站在客厅电视机前面，身边是...林月？
但她看起来和现在一模一样，七八岁的样子。
我已经长大了，时间线完全对不上。
妈妈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阳阳，不要想了，先休息一下。」
她的声音变得低沉磁性，像个男人的声音，不再像妈妈平常温柔的语调。
「游戏还没结束，你要坚强，你不能现在就崩溃。」
「什么游戏？你们到底是谁？」
我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异常沉重。
窗外，雷声再次轰鸣，这次近得仿佛就在屋顶炸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