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它们要下来了！求您……”她语无伦次，再次看向我，眼泪混着血污滑落，“带我找到我妹妹……之后，我的命……是您的！”
我微微动了动脖颈，万年未曾活动的骨骼发出噼啪的脆响。
周身的玄黑陨铁锁链依旧沉重，但那份核心的道韵压制已大幅减弱。
这点束缚……还困不住此刻的我了。
至于外面那些散发着令我厌恶气息的劣等尸傀……
也配在我面前嚣狂？
我看着她，缓缓抬起了被锁链缠绕的右手，对着她，勾了勾苍白的手指。
“过来。”
“献上你的……血契。”
她的身体剧烈一颤，眼中闪过最后的挣扎，但看着头顶不断落下的尘土和那越来越近的恐怖嘶吼，她最终闭上了眼睛，踉跄着，一步步走向我。
如同走向命定的……深渊。
2
她的血，温热，带着一种奇异的甜腥，以及一丝微不可查的、令我厌恶又熟悉的净化之力——属于万年前那个女人的力量碎片，稀释了万倍，混杂在如今这具凡胎之中。
当她的脖颈毫无防备地暴露在我唇边，皮肤下青色的血管微微跳动时，一种源自本能的、最原始的饥渴几乎要吞噬我的理智。
万年了。未曾品尝过如此……特别的血食。
我的尖牙刺破她脆弱的皮肤，温热的血液涌入我冰冷的口腔。那一瞬间，仿佛干涸了万年的河床迎来了暴雨，我周身几乎凝固的血液开始加速，沉寂的力量如同沉睡的火山，开始躁动、苏醒。
“呃……”她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却强忍着没有退缩。她的手指死死抠进掌心，指甲陷进肉里，渗出更多的血珠。
卑微，脆弱，却又带着一种令人侧目的坚韧。
像极了……她。
更多的记忆碎片翻涌上来，带着血腥与硝烟的味道。万年前那场大战，云芷最后看向我的眼神，决绝而复杂，并非纯粹的憎恨，似乎还夹杂着别的什么……我从未读懂，也不屑于去读懂的东西。
这丝杂念让我的动作粗暴了几分。她痛得蜷缩起来，却依旧温顺地仰着头，献祭般承受着。
血契的力量通过血液的交换，开始在我们之间建立一种扭曲的联系。我能模糊地感知到她强烈的情绪波动——对妹妹安危的极致焦虑，对门外那些怪物的恐惧，深埋的恨意，以及……对我这具可怕存在的、无法抑制的战栗。
同时，我也感受到，她体内那丝微薄的、属于云芷的力量碎片，正在我的尸血注入下，被激发、壮大，然后又被更强大的尸祖血脉强行压制、融合。
这个过程无疑极为痛苦。她浑身滚烫，皮肤下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蠕动，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呜咽。
就在这时——
轰！墓室顶部那个破口终于彻底崩塌！
碎石混合着泥土倾泻而下，十几只皮肤灰败、眼睛浑浊、散发着浓烈恶臭的“东西”嘶吼着掉落下来！它们动作扭曲僵硬，却对活物气息有着极致的敏感，瞬间就锁定了正在承受血契之苦的她，蹒跚着扑来！
劣等！肮脏！竟敢打扰我的进食！
甚至无需我动念，一种源自尸祖血脉深处的威压，如同无形的风暴，自我周身席卷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