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生日那天，前脚刚收下我发的红包，下一秒便打来电话。
“妈，我发现你有点变态。”
“啊？”我很不解，难道是嫌弃两千的红包金额太少。
那可是我一个月的退休金呀。
“爸给我打电话，他都哭了，你为什么怀疑他出轨？”
“他都70岁了，还能干嘛，你就是作，好日子过到头了！”
“爸退休金这么高，你跟着爸吃穿不愁，别折腾了。真离了爸，你咋活？指望我们养？”
昨晚被王建国打碎的鼻梁，疼得我眼前发黑。
1.
儿子王磊很快便冲上了门，他把门砸得山响。
我刚拉开一条缝，他带着一股火气闯进来，差点把我撞倒。
“妈！你又跟爸闹什么？爸心脏不好你不知道吗？他说快被你逼得活不下去了！”
他身后，王建国佝偻着背，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跟昨夜口口声声要“掰断我的胳膊”，“打断我的腿”的魔鬼判若两人。
演技真好！
不愧是能骗过儿女，骗过所有邻居老同事，大家嘴里的“老实人”。
“我没闹。”我的鼻梁还在痛，说话带着浓重的鼻音，“你爸打印了离婚协议，我同意签字。”
“签什么签！”王磊吼起来，手指头差点戳到我脸上，“爸到底做错什么了？啊？不就是拌几句嘴吗？谁家老夫妻不吵架？你至于上纲上线要离婚？说出去我的脸往哪搁！”
“他出轨。”我吐出这三个字，用尽了所有力气。
王磊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嗤笑一声：“出轨？出什么轨？跟谁出轨？妈你是不是更年期拖到现在才来？出现幻觉了？”
他转向王建国，语气放缓带着哄劝：“爸，你别往心里去，妈她就是太闲了，所以才胡思乱想。”
王建国适时地又咳嗽起来，捶着胸口：“怪我，怪我老了，不中用了！我就是去广场上跳了几曲舞，你妈多疑的毛病又都犯了。你说我锻炼个身体有什么错？”
“听见没！”王磊转头对我怒目而视，“爸都说是去锻炼！你就不能体谅体谅爸？他年轻时候为了这个家多不容易！现在老了，你就不能让他过几天安生日子？”
我看着他们父子俩，胃里一阵翻搅。
果然，男人最能共情男人，哪怕那是个人渣！
2.
“李秀芬，住在菜市场后面，去年刚死了男人。”我盯着王建国，他捂着脸咳嗽的动作猛地一僵，“需要我说说你们常约在哪个钟点房吗？需要我找出你给她买金镯子的发票吗？需要我拿出你给她孙子交学费的视频吗？”
王磊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我能说出具体人名地点。
王建国猛地抬起头，那双刚才还浑浊无助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惊慌和狠厉，虽然只有一瞬，又立刻被痛苦掩盖：“你胡说什么？你跟踪我！你疯了！你真是疯了！”
“对，我疯了。”我点头，一股血冲到脑子里，快要窒息。
“被你们活活逼疯的！”
王磊反应过来，语气更加不耐烦：“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爸这么大年纪了，还能怎么着？不就是找个伴说说话吗？你当妻子的不能大度点？非要闹得鸡犬不宁？妈，闹大了你脸上有光？我和妹妹还能抬得起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