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本市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顶层套房。
我挥退了所有人。
包括苏晴。
我把自己扔进沙发里，打开那个戒指盒。
钻石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刺眼的光芒。
像是在嘲笑我的自作多情。
我猛地合上盒子，将它狠狠扔了出去。
盒子撞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然后滚落到地毯角落。
我起身走到酒柜，拿出一瓶最烈的酒。
甚至不需要酒杯，直接对着瓶口灌了下去。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我的喉咙和胃。
却无法麻痹心里的痛。
我就这样一瓶接一瓶地喝。
喝到天昏地暗。
喝到忘记自己是谁。
喝到胃里翻江倒海，冲进卫生间吐得昏天黑地。
吐完之后，是更深的空虚和绝望。
我瘫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像一条濒死的狗。
窗外城市的霓虹闪烁，繁华触手可及。
可我却觉得一无所有。
不知过了多久。
我听到门被轻轻打开的声音。
脚步声停在我身边。
一股熟悉的淡淡香水味传来。
是苏晴。
她似乎叹了口气。
然后蹲下身，试图扶起我。
「李总，地上凉。」
我挥开她的手，含糊不清地低吼。
「滚开！不用你管！」
她没有离开。
沉默了几秒，她再次用力，将我的一条胳膊架在她纤细却有力的肩膀上。
「您喝多了，我扶您去床上休息。」
我几乎是半压在她身上。
她吃力的撑着我，一步步把我挪到卧室的大床上。
我瘫软在床上，意识模糊。
感觉到她帮我脱掉了弄脏的外套和鞋子。
然后用温热的毛巾，仔细地擦掉我脸上和脖子上的污渍。
她的动作很轻，很温柔。
和我平时见过的那个干练利落的苏秘书判若两人。
「水……」
我无意识地呻吟。
很快，一杯温水递到了我的嘴边。
她小心地托起我的头，喂我喝下。
温水缓解了喉咙的灼痛。
我稍微清醒了一些，睁开沉重的眼皮。
朦胧的灯光下，苏晴正低头看着我。
她的睫毛很长，鼻梁挺直，红唇紧抿着。
额角因为刚才的费力而渗出细密的汗珠。
「苏秘书……」
我喃喃道。
「是我。」
她轻声应着，伸手替我掖好被角。
「您好好睡一觉。」
「别走。」
我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像个害怕孤独的孩子。
「陪我说说话。」
她犹豫了一下，没有挣脱。
而是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手腕依然任由我抓着。
「李总想说什么？」
「我是不是很可笑？」
我看着天花板上奢华的水晶吊灯，声音沙哑。
「拼了十年，以为能换来一个圆满结局。」
「结果……人家早就不要你了。」
「连等你一句都嫌多余。」
苏晴沉默着。
她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您没有错。」
她轻声说。
「只是时间不对了。」
「时间不对……」
我重复着这句话，苦涩地笑了。
「是啊，十年太长了……长到足以改变一切。」
「只有我还傻乎乎地守着过去。」
眼泪毫无预兆地滑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