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一次听到妻子的声音,是在三周前。电话那头只剩下急促的喘息声,背景是长岛家中熟悉的钟声。>
现在,我穿梭在死寂的曼哈顿,每一步都踩在人类文明的残骸上。>
>我曾是微生物学家,如今却是靠着自制火焰喷射器苟活的幸存者。
>我寻找食物、氧气,更寻找她们还活着的渺茫希望。
> 但我们发现了比死亡更恐怖的真相:这些外星孢子并非随机杀戮,它们在执行一场精准的“收割”。
>而我的家人,恰好就在收割名单上最优先的区域。 我不是英雄,我只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
>为了找到她们,我愿意成为整个“收割计划”最致命的病毒。
纽约的黄昏从未如此寂静,这种寂静比任何喧嚣都更令人窒息。
杰克·威尔逊站在曼哈顿中城一栋摩天楼的顶层,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口袋里那张全家福。三周了。他最后一次听到妻子的声音是21天前,那时手机信号刚刚中断,她在长岛家中急促的呼吸声至今仍在他耳边回响。
“莎拉,孩子们...”他低声自语,望着下方空荡荡的街道。曾经车水马龙的世界十字路口,现在只剩下废弃车辆、散落的垃圾和风中打转的纸片,像为人类文明送葬的纸钱。
他调整了一下防护面罩的密封性,这个动作已成习惯。氧气瓶存量还有65%——这是他在哥伦比亚大学微生物实验室工作的最后一天带出来的专业装备,现在成了他活下去的依靠。实验室里那些欢声笑语、学术争论,都随着孢子云的降临而消散了。
“Day 21,氧气余量65%,食物储备仅够四天。”杰克对着录音笔说,声音因长时间不说话而沙哑,“今天我将尝试前往第42街的地下军需库,那里可能有补给。”他停顿了一下,加上一句:“如果莎拉和孩子们还...希望他们能坚持住。”
三周前,第一批外星孢子随陨石雨降临地球。杰克还记得科学界最初的兴奋——地外生命的证据!但喜悦很快转为噩梦。那些微小孢子释放的气体,接触者先是出现幻觉,声称看到“金色的城市”和“天使的呼唤”,随后呼吸系统崩溃,最后在72小时内死亡。
更可怕的是,死者并未真正“死亡”。几天后,他们会重新站起来,成为孢子控制的宿主,口鼻处不断飘出新的孢子。政府称之为“灵吸怪”,民间则有了更直白的名字——气鬼,因为它们呼吸时发出那种可怕的窒息声。
杰克戴上护目镜,检查了腰间的自制火焰喷射器。这是他用高压气罐和打火机制作的简陋武器,但对付气鬼颇为有效——高温能消灭孢子。每次使用都让他想起与儿子在后院烧烤的周末,现在他却用火焰焚烧曾经是人类的存在。
楼梯间里弥漫着一股甜腻的气味,这是孢子浓度较高的标志。杰克屏住呼吸,加快脚步。下到第30层时,他听到了那熟悉的、如同窒息者挣扎的呼吸声。
两个气鬼正在走廊游荡,它们的皮肤呈现不健康的灰白色,眼睛被一层白色菌膜覆盖。其中一个曾是个穿着快递员制服的年轻人,手里还抓着一个腐烂的包裹。杰克举起火焰喷射器,但犹豫了一下。使用火焰会迅速耗尽周围氧气,而且可能引发火灾——他承诺过女儿要保护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