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路。”杰克毫不犹豫。
两人迅速收集了必要物资，由林娜领路进入地下室。正如她所说，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后是通往地铁隧道的阶梯。
隧道里黑暗潮湿，但相对安全。走了十多分钟后，他们找到一处检修室稍作休息。
“现在，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杰克边说边用木板加固门口，手法熟练得让人心疼。
林娜插入数据盘，通过便携设备展示她的发现：“这些孢子的基因结构极其复杂，含有一些根本不应当存在的合成标记。它们不是偶然来到地球的，杰克。有人或者说有什么东西发送了它们。”
“外星生物武器？”杰克感到后背发凉。
“更糟，”林娜调出一系列数据，“它们不仅在杀死人类，还在改造生态系统。空气中的孢子浓度每增加一点，地球大气就更适合它们，而不适合我们。它们在改造地球环境。”
杰克沉默了。他回想起最近观察到的异常——城市中开始出现奇怪的紫色菌类植物，天空的颜色也在微妙变化，就像透过有色玻璃看世界。
“还有更令人不安的，”林娜继续说，“我发现了某种信号，来自孢子本身。它们不仅在适应，还在学习，收集数据。”
“收集什么数据？”
“关于我们的一切。生物学，社会结构，技术能力...”林娜突然停住了，隧道深处传来了金属摩擦的声音。
杰克举起火焰喷射器，示意安静。声音越来越近，还伴随着一种奇怪的滴答声，像是机械运作的节奏。
突然，一个完全不同于气鬼的身影出现在隧道尽头。它约有兩米高，由某种发光的金属和生物组织混合构成，多条机械肢体会人想起蜘蛛，主体部分则是一个透明的容器，里面充满了翻滚的孢子云。
“上帝啊，”林娜倒吸一口凉气，“是收割者。它们开始第二阶段了。”
机械生物发现了他们，头部的一个传感器发出红光扫描整个区域。杰克毫不犹豫地按下火焰喷射器，一道火舌扑向那生物。
令人惊讶的是，它只是稍微后退，表面出现一层能量场挡住了大部分火焰。同时，它释放出一个小型无人机似的物体，快速向两人飞来。
“跑！”杰克大喊，推着林娜向隧道另一端奔去。
他们拼命奔跑，身后的机械生物和无人机紧追不舍。杰克注意到隧道壁上开始覆盖着厚厚的菌毯，越往前越密集，仿佛整个城市正在被某种生物机械系统消化。
终于，前方出现亮光——一个地铁站台。两人爬上台阶，震惊于眼前的景象。
站台被改造了，墙上覆盖着生物组织与机械结合的奇特结构，发出幽幽蓝光。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孵化池，里面充满了浑浊的液体和正在形成的更多收割者。
但最令人恐惧的是，他们看到了人类俘虏——至少二十个人被某种生物纤维固定在墙上，通过管道向他们输送营养物质，同时从他们体内提取着什么。一些人还在微弱地挣扎，大部分已经陷入昏迷状态。
“他们在榨取人类的生物信息，”林娜低声说，既恐惧又着迷，“收集我们的基因材料。”
突然，整个站台的灯光大亮，数个收割者从四面八方出现，包围了他们。杰克举起火焰喷射器，但知道这无济于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