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又一次在晨光中醒来，眯着眼看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光。她伸手摸向身旁，空的，还留着一点温度。厨房里传来煎蛋的滋滋声，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周明浩总是起得比她早。
“明浩？”她喊了一声，声音还带着睡意。
“醒了？”周明浩系着围裙出现在门口，手里还拿着锅铲，“早餐马上好，今天是你最爱的太阳蛋。”
林婉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地板上，从背后抱住正在灶台前忙碌的丈夫，把脸贴在他宽厚的背上。
“小心油溅着。”周明浩转身，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去洗脸刷牙，吃完带你去个地方。”
“哪儿啊？神神秘秘的。”林婉歪着头问。
“秘密。”周明浩眨眨眼，转身关火。
这样的早晨再平常不过。他们结婚六年，却仍像热恋中的情侣。朋友常说羡慕他们感情好，林婉总是笑着说：“因为我嫁对了人。”
餐桌上，林婉咬着金黄的煎蛋，忽然注意到周明浩眼下的乌青。
“昨晚没睡好？”她伸手抚摸他的脸颊。
周明浩握住她的手，贴在脸上：“做了个噩梦，没事。”
“什么梦？”
“忘了。”他笑了一下，但那笑容没到达眼底，“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林婉总觉得丈夫今天有点奇怪，却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他看她的眼神里有种她读不懂的悲伤，可当她仔细看时，那情绪又消失了。
饭后，周明浩开车带她去了一条老街区。街道两旁是高大的梧桐树，阳光透过枝叶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
“还记得这里吗？”周明浩停好车，指着前方的一家奶茶店。
林婉眯眼看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啊！这不是我们高中时常来的那家店吗？居然还在！”
“去看看。”周明浩牵起她的手。
店里的装潢几乎没变，只是墙壁上多了许多便利贴留言。老板娘已经换了人，是个年轻姑娘。他们点了两杯珍珠奶茶，还是原来的味道。
“第一次约会就是在这里，”周明浩吸了一口奶茶，笑着说，“你紧张得把奶茶洒了我一身。”
林婉噗嗤笑了：“明明是你讲笑话逗我笑，我才不小心洒的！”
周明浩凝视着她的笑脸，眼神柔软：“对，是我不好。”
他们在老街上慢慢走着，周明浩不时指着某个地方讲述过去的趣事。林婉听着，却总觉得有些细节对不上。
“你是不是记错了？”她忍不住打断，“那次明明是你踢球伤了腿，我扶你去医务室，不是反过来。”
周明浩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对对，我糊涂了。”
林婉觉得奇怪。周明浩一向记忆力超群，尤其是关于他们之间的事，从来不会记错。
中午他们去了以前常去的面馆。周明浩自然地帮林婉挑出她不喜欢吃的香菜，又加了好多醋——正好是她喜欢的酸度。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多加醋？”林婉惊讶地问。她记得自己这个习惯是大学后才养成的，高中时并不这样。
周明浩的手顿了一下：“你告诉过我啊，忘了？”
林婉摇摇头，觉得自己的记忆力最近真是越来越差了。
下午，周明浩带她去了游乐场。他们坐了摩天轮，在最高处接吻，像无数年轻情侣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