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上，我平静地看着对面，我的丈夫，顾衍。
他今天穿了一身高定西装，衬得他那张男模的脸愈发俊朗逼人。
但他不是被告，而是被告的辩护人。
被告，是他养的那条金毛，念念。
而原告，是我，我们五岁儿子顾望的监护人。望望的脸上，还缝着十二针。
顾衍的目光越过律师席，落在我身上，冰冷刺骨。
“苏晴，它只是一条狗，不懂事。”
“为了一个意外，你就要把它安乐死？还要我赔偿五十万精神损失费？”
他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一丝嘲弄，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
我笑了，举起手中的一份文件，迎上他的视线。
“顾衍，你错了。”
“我不仅要它死，要你赔钱，我还要——”
“和你离婚。”
话音落下，整个法庭一片死寂。
我看到他眼中一贯的冷静终于碎裂，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暴怒。
他大概以为，我这个爱他爱到骨子里的女人，永远只会妥协。
他不知道，当他为了那条狗，选择站在我和儿子的对立面时，我的爱，就已经死了。
【1】
法庭的灯光惨白，照得顾衍的脸色也有些发青。
“苏晴，你闹够了没有？”
他压低声音，话语里满是警告的意味。
我没有理他，只是将离婚协议书递交给了法官，连同我儿子脸部伤口的照片，以及医院的诊断证明。
铁证如山。
法官看了一眼材料，又看了一眼被告席旁那只被临时关在笼子里的金毛犬，眉头紧锁。
“被告辩护人，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顾衍深吸一口气，恢复了他惯有的冷静。
“法官大人，我的当事人‘念念’，性格一向温顺，从未有过伤人记录。”
“事发当天，是原告之子顾望，抢夺了它的玩具，才导致它出现过激反应。这是一次意外，孩子也有过错。”
我气得浑身发抖。
意外？
过错？
我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放出三天前的画面。
我正在厨房做饭，突然听到客厅传来望望撕心裂肺的哭声。
我冲出去，看到我们五岁的儿子倒在地上，脸上血肉模糊。
而那条叫“念念”的金毛，正咬着望望最喜欢的奥特曼玩偶，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顾衍听到动静也从书房跑了出来。
我以为他会第一时间抱起儿子，可他没有。
他冲过去，抱住了他的狗。
“念念！你怎么了？有没有伤到你？”
他紧张地检查着狗的爪子和牙齿，仿佛那才是他的亲生骨肉。
而我们的儿子，躺在血泊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爸爸……疼……”
那一刻，我的心，比望望脸上的伤口还要疼。
在医院，医生给望望缝了十二针，告诉我可能会留疤。
顾衍全程抱着他的狗，站在走廊尽头，甚至没有靠近过手术室一步。
他说：“苏晴，是望望先去抢念念东西的，狗护食是天性。”
我看着他那张英俊却冷漠的脸，第一次觉得如此陌生。
“所以，是我儿子的错？”
“我没有这么说，但你不能把全部责任都推到一条狗身上！”
他的话，像一把刀，插进了我的心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