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在法庭上，他把这把刀，再次血淋淋地展示给所有人看。
“法官大人，我请求休庭调解。”顾衍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冷笑一声：“我拒绝调解。”
我的目光直直地射向他：“顾衍，你今天是以‘念念’的主人身份，还是它的辩护人身份站在这里？”
他愣住了。
“这有区别吗？”
“当然有。”我字字清晰，“如果你是它的主人，你现在应该向你的儿子道歉。如果你是它的辩护人，那我很好奇……”
我顿了顿，环视一周。
“一个收入不稳定的男模，是怎么请得起金牌律师赵律师，来为你所谓的‘精神寄托’辩护的？”
我话音刚落，旁听席上，一个穿着考究，一看就身价不菲的中年男人站了起来。
他对着顾衍微微躬身：“小顾总，老爷让您别冲动，一切交给我们处理。”
整个法庭，瞬间安静得能听见一根针掉落的声音。
小……顾总？
【2】
顾衍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他恶狠狠地瞪了那个男人一眼，男人立刻噤声，坐了下去。
但我已经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小顾总。
我转向顾衍，眼神里满是探究和嘲讽。
“顾衍，或者我该叫你……小顾总？”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嘴唇紧抿，没有回答。
可他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们结婚三年，恋爱四年。
整整七年，他告诉我，他是个家境贫寒、为艺术献身的男模，收入微薄，全靠我这个小白领的工资撑着这个家。
我信了。
我为了支持他的“梦想”，省吃俭用，把最好的都给他。
我穿着打折的衣服，用着平价的护肤品，却会眼睛不眨地给他买几千块的护肤品，因为他说“脸是模特的生命”。
我每天下班挤一个小时的地铁，回来还要给他做饭洗衣，因为他说“艺术家的手不能碰阳春水”。
甚至为了给他补充营养，我把自己的孕期营养品分给他一半。
结果呢？
这一切都是假的。
他不是什么穷模特。
他是顶级豪门“顾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
他身价千亿，却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的“接济”，看着我为了几百块钱的菜钱跟小贩讨价还价。
何等荒谬！何等可笑！
“为什么要骗我？”我的声音都在颤抖，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
顾衍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他竟然笑了。
“苏晴，我只是想考验你，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爱我，而不是爱我的钱。”
考验？
多好的借口。
“考验我？那你考验出什么了？”我逼问他。
“我考验出你爱我，所以，我们别闹了，好吗？跟我回家，我什么都给你。别墅，豪车，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他用一种施舍的语气说着，仿佛我应该为此感恩戴E。
我笑了，笑出了眼泪。
“顾衍，你是不是觉得你特别伟大？特别深情？”
“你住着我租的破房子，吃着我做的粗茶饭饭，看着我为你操劳，心里是不是充满了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你看着我这个傻子，被你耍得团团转，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