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针，扎在他虚伪的面具上。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苏令，我没有！”
“你没有？”我猛地提高了音量，“那你告诉我，你给你那条狗请的律师团队，年薪多少？你给我和望望的生活费，一年又是多少？”
“你宁愿花几百万上千万去保一条狗，却连一个好点的学区房都舍不得给我们母子买！”
“这就是你所谓的爱？！”
法官敲响了法槌：“肃静！原告，请控制你的情绪。”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转向法官，微微鞠躬：“抱歉，法官大人，我失态了。”
然后，我再次看向顾衍，眼神已经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顾衍，法庭上见吧。”
“你不是要为你那条‘白月光’辩护吗？我等着看，你这位顾氏集团的继承人，是怎么把黑的说成白的。”
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走出了法庭。
背后，是他压抑着怒火的咆哮。
“苏晴！你给我站住！”
【3】
我没有站住。
我抱着望望，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个让我恶心的地方。
回到我们那个不足六十平的出租屋，我开始收拾东西。
这个所谓的“家”，每一件物品，几乎都是我亲手置办的。
而现在，它们看起来都像一个个笑话，嘲笑着我的愚蠢。
望望很懂事，他自己拿着小书包，把他最喜欢的几本故事书和奥特曼玩偶装进去。
他脸上的纱布还没拆，说话时会牵动伤口，但他还是忍不住问我。
“妈妈，我们是要搬家吗？”
我摸了摸他的头，柔声说：“对，我们去住新家。”
“那爸爸呢？”他仰着小脸，大眼睛里充满了不安，“爸爸和我们一起去吗？”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我该怎么告诉他，他的爸爸，为了替那条咬伤他的狗辩护，不惜在法庭上与我们反目。
我该怎么告诉他，他的爸爸，是个隐藏着千亿身家的骗子。
我还没想好措辞，门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开了。
顾衍冲了进来，眼球布满血丝，看起来有些狼狈。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苏晴，你到底想怎么样？非要闹得人尽皆知才满意吗？”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冷冷地看着他。
“放手！别碰我！”
“不放！”他固执地攥着我，“跟我回家！回我们的家！”
“我们的家？”我笑了起来，“哪个家？是这个你用来体验生活的出租屋，还是你那从没带我回去过的豪宅？”
他被我噎得说不出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一旁的望望被他吓到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坏爸爸！你弄疼妈妈了！”
顾衍这才注意到儿子，他松开我，试图去抱望望。
“望望，不哭，爸爸……”
望望却惊恐地后退一步，躲到我的身后，紧紧抱住我的腿。
“你走开！我不要你！你只喜欢念念，你不喜欢我！”
童言无忌，却最是伤人。
顾衍的身体僵住了，脸上满是受伤的表情。
他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乞求：“苏晴，你听我解释。念念……它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