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仅仅是一条狗。”
我抱着手臂，冷眼看他表演。
“哦？那它是什么？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妹妹？”
他被我的话刺痛，脸色沉了下来。
“苏晴！你非要这么说话吗？”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念念的生日，和苏念是同一天。”
苏念。
这个名字，像一根深埋在我心底的刺，虽然多年未曾拔出，但每一次被触碰，依旧会带来密密麻麻的疼痛。
她是顾衍的白月光，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存在。
他们是青梅竹马，却因为一场意外，天人永隔。
我认识顾衍时，苏念已经去世一年了。
他说，我是唯一一个长得有几分像苏念的女孩。
我当时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竟然觉得这是一种荣幸。
现在想来，我不过是个可悲的替身。
而现在，他告诉我，他养的那条狗，也是替身。
“所以呢？”我面无表情地问，“你想说什么？你想说你把它当成了苏念的精神寄托？”
“是。”他点头，语气沉痛，“我所有的爱与偏执，都给了它。”
我突然觉得，荒诞到极致，便是想笑。
我真的笑了出来。
“顾衍，你知道吗？你让我觉得恶心。”
“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当替身，已经够渣了。你居然把一条狗，也当成她的替身。”
“这不仅是对我的侮辱，更是对死者的亵渎！”
“苏念要是泉下有知，知道你把她和一条狗相提并论，怕是会气得活过来！”
我的话，彻底击溃了他最后的防线。
他双眼赤红，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苏晴！我不许你这么说她！”
他扬起了手。
那一巴掌，最终没有落下来。
因为望望冲了过来，张开小小的手臂，挡在了我的面前。
“不许你打我妈妈！”
孩子稚嫩而坚定的声音，在小小的房间里回荡。
顾衍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4】
顾衍的手，在空中停顿了足足半分钟，才缓缓垂下。
他看着挡在我面前，像个小战士一样的儿子，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有震惊，有痛苦，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迷茫。
“望望……”他艰难地开口，“爸爸没有要打妈妈。”
望望却不信他，依旧张着手臂，警惕地看着他。
“你就是！你是个坏爸爸！你为了大狗狗要打妈妈！”
“我讨厌你！我再也不要你这个爸爸了！”
孩子的哭喊声，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顾衍的心上。
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靠在墙上，脸上血色尽褪。
我趁机拉着望望，拿起我们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就要离开。
“苏晴！”
顾衍回过神，再次冲上来拦住我。
这一次，他的姿态放低了许多。
“别走，求你，别带着望望走。”
“我承认，我错了。我骗了你，是我不对。我不该为了念念……不该在法庭上那么说。”
他开始语无伦次地道歉，试图挽回。
“钱，我给你钱。我名下所有的资产，都可以转给你一半。不，全部给你都行！”
“只要你别走，别跟我离婚。”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
“顾衍，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