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转向我怀里的望望，又看了看旁边一脸顺从地蹲坐着的金毛。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拉着那条狗，一起跪着朝我挪了过来。
“望望害怕念念，对不对？我让它给望望道歉！”
他说着，竟然真的按着那条狗的头，想让它低下。
“念念，快，给小主人道歉！”
那条狗不明所以，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声音。
而我怀里本已睡熟的望望，似乎是被这边的动静惊醒，又或许是嗅到了那条狗的气味，突然睁开了眼睛。
当他看到近在咫尺的金毛犬时，小小的身体猛地一颤，随即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尖叫。
“啊——！狗！狗！妈妈！我怕！”
他双手死死地搂住我的脖子，整个人都在剧烈地发抖，脸上满是惊恐。
那一瞬间，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我看着跪在地上，还想把那条畜生往我儿子面前推的男人，理智的弦，“崩”地一声，断了。
我把望望塞到林菲怀里，转身冲向旁边绿化带里一块用来装饰的鹅卵石。
我抄起那块足有我半个脑袋大的石头，双眼赤红地走向顾衍。
“顾衍。”
我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冷得像冰。
“我最后说一次。”
“让它，从我儿子面前，滚开。”
“否则，我今天就让你们父子俩，一起去火葬场！”
【5】
我的眼神，一定像个准备同归于尽的疯子。
顾衍被我吓住了。
他下意识地将那条金毛往身后藏了藏，脸色惨白地看着我手中的石头。
“苏晴……你冷静点……你别乱来……”
“我乱来？”我一步步逼近，高高举起石头，“是你逼我的！”
“你带着这条咬伤我儿子的畜生，跑到我儿子面前，还想让他道歉？你是在我心口上捅刀子！”
林菲抱着吓得瑟瑟发抖的望望，也对着顾衍怒吼：“顾衍你是不是有病！赶紧带着你的狗滚！想刺激死孩子吗！”
周围已经有邻居在围观，对着顾一指指点点。
“这是干嘛呢？大半夜的跪在这儿。”
“好像是老公出轨，不对，是为了条狗，把儿子都咬了，现在来求原谅。”
“我的天，这男的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干出这种事？”
议论声像一记记耳光，扇在顾衍的脸上。
他终于承受不住，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拉着那条狗，仓皇而逃。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我手中的石头，“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全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我瘫软在地。
林菲赶紧把我扶起来：“晴晴，你没事吧？别吓我！”
我摇了摇头，接过还在抽泣的望望，紧紧地抱在怀里。
“妈妈在，别怕，没事了，没事了……”
那一夜，望望发了高烧，说了一整晚的胡话，不停地喊着“狗，不要过来”。
我守了他一夜，心如刀割。
顾衍，这笔账，我给你记下了。
第二天，我把望望托付给林菲，自己则去了一个地方——顾氏集团总部。
我没有预约，直接走到了前台。
“你好，我找顾远山董事长，我是苏晴。”
前台小姐公式化地微笑：“请问您有预约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