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你的发票是真是假！”我寸步不让。
“够了！”沈浩捡起地上的手镯，塞回白薇手里，然后对着李凤霞吼道，“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不可理喻！”
说完，他拉着委屈巴巴的白薇就上了楼，砰地一声摔上了房门。
餐厅里只剩下李凤霞一个人。
她呆呆地坐在地上，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而我，在她身体的深处，冷冷地笑了。
第一道裂痕，已经出现了。
晚上，我躺在李凤霞的床上，感受着她的呼吸。我发现，当她睡着时，我的意识可以更深地侵入她的潜意识。
我可以……影响她的梦。
于是，我为她编织了一个噩梦。
梦里，后院的老槐树下，泥土松动，一只沾满泥土和鲜血的手猛地伸了出来。
然后，是我，穿着那件血婚纱，从坟墓里一点点爬出来。
我的脸腐烂了一半，眼睛里流着血泪，嘴里发出凄厉的诅咒。
“还我命来……”
“李凤霞……还我命来……”
3
李凤霞是被活活吓醒的。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浑身被冷汗浸透，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呓语，心脏狂跳不止。
“鬼……有鬼……”
我能感受到她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战栗。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让她整个人都处在崩溃的边缘。
从那天起，李凤霞就变得精神恍惚，草木皆兵。
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尖叫起来。她不敢一个人待着，不敢看镜子，更不敢靠近后院。
白天，她像个游魂一样在别墅里飘荡。
晚上，我便准时为她送上定制的噩梦。
梦里的场景一次比一次恐怖，我从坟墓里爬出来，离她的卧室越来越近。有时候，我甚至会趴在她的床边，对着她的耳朵吹气，一遍遍地问她。
“埋着我的土，冷不冷？”
“你睡得，安稳吗？”
沈浩和白薇起初还以为她只是受了惊吓，渐渐地也觉得不对劲了。
李凤霞开始胡言乱语，对着空气说话，时而哭时而笑。
白薇的耐心彻底告罄。
这天晚上，我听见她在房间里对沈浩说：“浩，阿姨这个样子不行，我看她是真的疯了。我们把她送去精神病院吧。”
沈浩有些犹豫：“送去精神病院？那是我妈！”
“就是因为她是你妈，才要为她好啊！”白薇的语气听起来恳切极了，“你想想，她现在这样，万一哪天跑出去乱说话怎么办？把……把苏晴的事说出去怎么办？送去医院，有医生看着，对我们都好。”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白薇打断他，“浩，你听我的。只要阿姨进了精神病院，就再也没人能把我们分开了。家里的财产，也都是我们的了。”
我躲在门外，将这一切听得一清二楚。
好啊，真是我的好闺蜜，我的好丈夫。
一个想把我婆婆送进精神病院，一个竟然在犹豫。
送我去死的时候你们那么果断，现在轮到自己亲妈了，就开始“可是”了？
我将计就计。
第二天一早，当沈浩和白薇下楼时，看到了一个“恢复清醒”的李凤霞。
她坐在沙发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眼神虽然还有些疲惫，但不再是前几天的疯癫和恍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