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薇薇，你们起来了。”她（我）主动开口，声音沙哑但清晰。
沈浩和白薇都愣住了。
“妈？你……你好了？”沈浩试探着问。
李凤霞（我）的眼圈瞬间就红了，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我没好，我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的儿啊！”我扑过去，一把抓住沈浩的胳膊，开始声泪俱下地控诉。
“我昨天晚上都听见了！这个女人！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她要害死我！她要送我去精神病院！”我用手指着白薇，身体因为“愤怒”而颤抖。
白薇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阿姨，您……您胡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
“你别想抵赖！”我打断她，“你以为我疯了听不见吗？我清醒得很！你就是嫌我这个老太婆碍事，想把我弄走，好霸占我们沈家的家产！”
我一边哭喊，一边添油加醋地把白薇昨晚的话复述了一遍，当然，是加工过的版本。在我嘴里，白薇成了不择手段要谋害婆婆的恶毒媳妇。
“浩，你看看她！你看看你找的这个女人！她连你亲妈都容不下！她是要你的命啊！”
沈浩的脸在我的哭诉中，一点点沉了下去。他看向白薇，目光里充满了怀疑和审视。
“薇薇，你真的这么说了？”
“我……我没有！”白薇急得快哭了，“浩，你相信我！我只是担心阿姨的身体，想让她去医院看看！我怎么会想害阿姨呢？”
“你就是想害我！”我抱着沈浩的腿不放，“她就是看我老了，好欺负！儿子啊，你要是信她不信我，那我今天就死在你面前！”
说着，我挣扎着就要往墙上撞。
“妈！”沈浩赶紧死死拉住我。
他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一边是声泪俱下的亲妈，一边是矢口否认的情人。
“白薇！你先给我妈道歉！”沈浩最终还是选择了站在他妈这边。
白薇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沈浩？你让我道歉？我做错了什么？”
“你顶撞我妈，就是你的错！”沈浩吼道，“我妈都这样了，你就不能让着她点吗？”
“我让着她？我怎么没让着她！是她无理取闹！”白薇也来了脾气，“豆浆是我错吗？手镯是我错吗？现在连关心她都成了我的错！沈浩，你讲不讲道理！”
“你还敢顶嘴！”
一场激烈的争吵，就在我面前爆发了。
他们互相指责，翻旧账，从豆浆吵到手镯，再吵到昨晚的“精神病院”提议。
白薇的委屈，沈浩的烦躁，李凤霞（我）的哭闹，交织成一曲疯癫的序曲。
我冷眼看着他们之间那点可悲的“爱情”，在我的挑拨下，信任彻底崩塌。
这还不够。
我要让他们，永无宁日。
当晚，我趁着李凤霞半梦半醒，再次控制了她的身体。
我让她悄悄地爬起来，从储物间里扛出一把铁锹，然后，一步一步地走向后院那棵老槐树。
“吱呀——”
卧室的门被推开。
沈浩和白薇被惊醒，看到李凤霞扛着铁锹，像个梦游的鬼影一样站在他们床前。
“妈……你干什么？”沈浩的声音都在发抖。
李凤霞（我）没有回答，只是转过身，机械地走向后院。
沈浩和白薇交换了一个惊恐的眼神，跟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