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他们看到李凤霞在老槐树下停住，然后，举起铁锹，开始疯狂地挖地。
一锹，又一锹。
泥土纷飞。
她嘴里还念叨着：“有鬼……有鬼……苏晴来索命了……她说她好冷……让我把她挖出来……”
“啊！”白薇尖叫一声，吓得瘫软在地上。
沈浩也是面无人色，冲过去抢下李凤霞的铁锹：“妈！你疯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松开了控制权。
李凤霞茫然地看着手里的铁锹，又看看被挖开的土坑，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晕了过去。
整个别墅，彻底乱了套。
而我，满意地看着这一切。
疯癫的序曲已经奏响，接下来，该是高潮了。
4
白薇彻底崩溃了。
她无法忍受一个半夜会扛着铁锹去挖尸体的“疯婆子”婆婆，更无法忍受沈浩在“孝子”和“情郎”之间的摇摆不定。
几天后，她给了沈浩一个最后通牒。
她在医院的检查报告上，用红笔圈出了一个词——“早孕”。
“浩，我怀孕了。”白薇把报告单拍在沈浩面前，脸上没有喜悦，只有决绝，“是你的孩子。现在，你必须做出选择。要么，把你的疯妈送走，我们好好过日子。要么，我带着孩子离开，你跟你妈过去吧。”
我躲在厨房门后，听着客厅里的对话，心脏，不，是灵魂，都因为兴奋而战栗。
决战的时刻，终于来了。
沈浩看着那张报告单，先是震惊，然后是狂喜，最后是深深的为难。
“薇薇，你……你真的怀孕了？太好了！我要当爸爸了！”他想去抱白薇，却被她躲开了。
“别碰我。沈浩，我没时间跟你耗下去了。”白薇的语气冷得像冰，“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有一个疯子奶奶。你自己选。”
我能感觉到，李凤霞的身体里，属于她自己的那份意识，在听到“孙子”两个字时，也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但现在，这具身体，由我做主。
我知道，沈浩会妥协。为了他“梦寐以求”的儿子，他什么都做得出来，包括抛弃他那“疯掉的”母亲。
我必须赶在他做出决定之前，送他们全家一份大礼。
我控制着李凤霞，悄悄回到她的房间。
我翻箱倒柜，终于在床底一个积满灰尘的旧木箱里，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一包用报纸裹着的，强力鼠药。
这是以前家里闹老鼠时剩下的，毒性极强。
我将那包粉末，小心翼翼地藏进了口袋里。
晚餐时间，我一反常态。
我控制着李凤霞，在厨房里忙碌了很久，炖了一锅香气四溢的乌鸡汤。
当沈浩和白薇坐到餐桌前时，我“和颜悦色”地走了出来，脸上甚至带着一丝慈祥的微笑。
“薇薇啊，之前是阿姨不好，阿姨老糊涂了，你别往心里去。”我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亲手端到白薇面前。
“听说你有了身孕，这是我们沈家的头等大事。阿姨特地给你炖了安胎汤，你多喝点，给我们沈家生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
我的语气充满了“婆婆对未来孙子的期盼”，真挚得连我自己都快信了。
白薇和沈浩都愣住了。
尤其是白薇，她狐疑地看着我，又看看那碗汤，不敢伸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