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在小桥上驻足,看桥下流水潺潺,鱼儿在水草间穿梭。林羽会伸手轻轻为谢安宜拂去落在发间的雨珠,谢安宜则会羞涩地低下头,脸上泛起红晕。有时,他们会坐在湖畔的亭子里,林羽拿起竹笛吹奏起悠扬的曲子,谢安宜就静静地聆听,手指随着旋律轻轻敲击着桌面。
一次,雨下得稍大了些,他们躲进一家老旧的茶馆。茶馆里弥漫着淡淡的茶香,木质的桌椅散发着岁月的气息。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边品着香茗,一边看着窗外的雨景。林羽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一首诗,表达对眼前美景和身边佳人的喜爱。谢安宜看着那娟秀的字迹,也灵感突发,和了一首诗。他们相视一笑,那种心意相通的感觉让彼此的心又紧紧地靠近了几分。
随着相处的日子增多,他们之间的感情愈发深厚。这份在烟雨中萌生的爱情,如同江南的花草,在温润的环境里不断生长,他们沉醉在这份甜蜜中,然而,谢安宜的家庭却并不允许她和林羽在一起。谢父认为林羽不过是一个四处漂泊的穷游子,没有稳定的家业,配不上谢家的千金。他开始限制谢安宜的行动,不许她再和林羽见面。
谢安宜陷入了痛苦之中,她不明白,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她试图反抗父亲的安排,可在传统的家庭观念面前,她的反抗显得那么无力。
林羽也深知,若想给谢安宜一个安稳的未来,让他们的爱情开花结果,就必须拥有足够的能力去冲破这重重阻碍。于是,他咬了咬牙,做出了离开江南去远方闯荡的决定。
分别的那天,雨丝依旧细密如织,像是老天爷也在为他们的离别而落泪。古桥之上,桥面的石板被雨水淋得湿漉漉的,泛着清冷的光。谢安宜身着素色旗袍,发髻上插着一支白玉簪子,她的双眼早已哭得红肿,脸上满是不舍与担忧。林羽一袭淡蓝色长衫,虽强装镇定,但紧握谢安宜双手的指节却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们相拥在一起,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谢安宜将脸埋在林羽的怀里,声音颤抖地说:“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林羽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声音略带哽咽:“等我,我一定会回来娶你。”雨丝打在他们的身上,很快就湿透了衣衫,可他们却浑然不觉。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只有彼此的心跳声清晰可闻。林羽知道,这一去,前路充满了未知和挑战,但为了谢安宜,他愿意去拼搏、去奋斗。终于,林羽松开了怀抱,他看着谢安宜,眼神坚定而温柔:“照顾好自己。”说完,他转身踏上了远行的路。
谢安宜站在古桥上,望着林羽渐渐远去的背影,泪水再次夺眶而出。那背影在雨幕中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她不知道这一别,要多久才能再见到林羽,也不知道他们的未来是否真的能如林羽承诺的那样美好。但她心中始终怀着一丝希望,期待着林羽能早日归来,与她携手走过余生。
3
林羽走后,谢安宜每天都会趴在阁栏边,望着远方,期待着林羽的归来。日子一天天过去,江南的烟雨依旧,可谢安宜的心中却充满了思念和担忧。也常去他们俩相遇的古桥上,林羽常倚靠的那块桥栏石上,生着层薄薄的青苔,经年累月被他掌心摩挲出个月牙形的凹痕。谢安宜第一次偷偷来寻他时,发现凹痕里积着雨水,倒映出自己晃动的影子。她后来总带着帕子来擦干这处,却不知林羽早已在石缝里藏了粒红豆——那是他家乡的种子,在潮湿的江南发了芽,嫩绿的茎叶缠着谢安宜每次留下的丝帕流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