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离开后,日子仿佛被抽去了色彩,变得寡淡无味。谢安宜每日都会趴在阁栏边,望着林羽离去的方向,期待着他的归来。然而,命运却并未眷顾这对有情人,家里为她安排的那门亲事,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心上。
相看好的是做丝绸生意的富商之子,那富商之子名叫周启铭,生得白白胖胖,一张圆脸总是油光满面,梳着整齐的大背头,头发上抹了不少发油,亮得能反光。他整日穿着绫罗绸缎,手指上套着好几枚大金戒指,走路的时候,身上挂着的玉佩和腰间的钱袋子叮当作响。
周启铭没什么真才实学,却总爱附庸风雅。他常常大摆宴席,邀请当地的文人墨客来家中做客,可他在席间说出来的话却粗俗不堪,惹得那些文人表面赔笑,背地里却对他嗤之以鼻。他不懂诗词歌赋,却非要在众人面前卖弄,常常把诗句念得错漏百出,闹了不少笑话。
他对待下人十分苛刻,稍有不如意就打骂责罚。有一次,一个小丫鬟不小心打碎了他心爱的一个花瓶,他顿时暴跳如雷,不仅扣了丫鬟的月钱,还命人将她狠狠打了一顿。他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在当地横行霸道,看到喜欢的东西就想据为己有。
当他听闻谢安宜才情出众、容貌秀丽时,便起了心思,非要娶她为妻。他觉得娶了这样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子,能让自己脸上有光,还能在朋友面前炫耀。于是,他便让父亲去谢家提亲,全然不顾谢安宜是否愿意。
谢安宜对这样的周启铭厌恶至极,每次想到要嫁给这样一个人,她就觉得一阵恶心。与谢安宜心中的林羽有着天壤之别。谢安宜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门亲事,她的心中只有林羽,又怎会容得下他人。可谢父却铁了心要促成这门婚事,在他看来,与富商联姻,能让家族的地位更加稳固。
谢父将谢安宜叫到跟前,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言辞强硬地要求谢安宜答应这门亲事,谢安宜倔强地摇着头,眼中满是决绝。谢父见她如此固执,竟气得浑身发抖,他猛地拿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谢安宜望着地上破碎的茶杯,碎片在烛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就如同她此刻破碎又绝望的心。谢父怒目圆睁,喘着粗气,手指着她大声吼道:“你这逆女,为父这么做都是为了谢家!那周启铭家底殷实,与他结亲,咱们谢家的生意才能更上一层楼,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谢安宜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不肯屈服。
“父亲,女儿此生只想嫁与自己心仪之人,这门亲事,女儿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谢安宜声音颤抖,却又无比坚定。
谢父听了她的话,气得双手握拳,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你……你简直是糊涂!那穷游子能给你什么?能保你一生衣食无忧吗?能让谢家繁荣昌盛吗?”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谢安宜的母亲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她看到地上的碎片和父女俩剑拔弩张的模样,心中一阵心疼。她走到谢安宜身边,轻轻拉住她的手,柔声道:“宜儿,你就听你父亲一次吧,咱们谢家如今也面临着不少难处,这门亲事或许真能解咱们的燃眉之急。”